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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復這一天回到書院,內心十分的焦躁。他知道這種情緒最要不得,可焦躁一直纏繞著他。
“噌!”孫復公子抽出長劍,朝院前一棵朽木一劍揮了過去!
“咔嚓!”朽木當即斷成兩截,啪啪啪接連聲響,一棵經年不倒特別堅硬的朽木,便被瞬間劈成一片一片薄薄的木片飛散出來,卻又一片一片落到旁邊一張石几上,竟然再一塊接一塊地壘成另一棵朽木的形狀!一分一毫不偏差。
“好!”學子們呆了幾秒,都齊起喝彩!
孫復雙膝微曲突然一個彈跳,躍上朽木頂上,再輕輕一點,竟然像燕子一般斜飛上書院的瓦頂!
幾個學子正在院裡趁著夕陽餘輝加緊讀書練字,卻見公子突然揮劍劈樹,已經十足震驚的了。卻不想,孫公子突然飛上房頂行起劍術,
舞出一段精彩的青萍劍!
哇!機不可失呀!
青苹劍是孫復公子最早的成名劍術,而後期,公子則盛名於荒凌劍法!荒凌劍法得澄耀三叔真傳,乃心意六合八法拳術揉合其他外家功要創作而成。
大家放下案頭書卷與筆墨紙硯,都站在庭前認真觀看。躲在院舍裡的背書的學子們聽到了訊息,大夥兒都擠了出來。
但見劍氣如虹,在夕陽與霞光之中被孫復公子舞成一團紅晃亮光。一招凌空扣劈之後,青萍劍的點、攔、掛、劈、抹、雲、挑、撩、繃、提、刺、截,便根本再也分不清哪招哪式了!
快!正是澄耀三叔的真傳!
孫復出手快得彷彿他從來不是一屆書生,而是天生的武者!
學子們驚訝地發現,孫先生的劍法,變了!
速度,變了!劍氣,也變了!
變在哪,大家還沒有功力去發現並分辨,只是變得更加出神入化,讓人捉摸不定。要是跟孫先生過招的話,那肯定是不出三招之內,即被這劍氣團團包圍非死即亡!
多麼憤怒,多麼悔恨啊!
對,變得充滿怒氣!充滿恨意!充滿殺氣!
這是學子們接觸孫復的劍法以來,從來未曾看見過的,殺氣!
原本青萍劍法中清清晰晰的一招一式,如迎風揮扇,金花落地,橫掃千軍,鳳凰點頭,飛虹橫江,順風掃葉,拔草尋蛇,墨燕點水……
此時卻在孫復手中每一招每一式都化作千頭萬緒,開出一樹繁花,揮作藤蔓交錯,點出滿天繁星,再到恨意綿綿,怨氣沖天!最後彷彿繁花落盡,藤蔓盡斷,繁星黯然,一片蕭索落漠……
怎麼會這樣?
我們家修養極好,修維極高的孫公子可從來不是這樣子的人。
正當大家看得過癮又疑惑時,突然劍氣一收,瓦頂上的孫復攸然靜止,夕陽最後一彎紅眉消失在西方盡頭,最後一抹晚霞也已暗淡……
呆若木雞的孫公子,整個人像陷入了無邊的痛苦中不能自拔。
大家擔憂又惶惑,看著房頂上的公子足足靜止了半個時辰,方重重地坐在屋脊上,揮手示意眾人散去。
學子們都極為尊師重道,於是紛紛散去,不作打擾。
夜幕降臨,遠遠朝經綸書院瓦脊上看,是一溜的五脊六獸,還有一個孫復公子。
這幅畫面,一直持續了一整個晚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