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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的大軍齊舉兵器在賀蘭山下大振軍威的一刻,突然風吹霧散一般,整幅賀立山下的畫面憑空消失,在眾人前前瞬間無影無蹤!
風止雲歇。
仁宗吃不下飯了……
李元昊這禿髮令,分明,是在昭示自己的獨立與強大,在宣示不再跟隨大宋。
囂張啊!
什麼時候開始,這一方小小的生活遊離沒有什麼文化沉澱的党項人天地,竟然就這麼悄然崛起了?
崛起!
想到這個詞兒,趙禎累癱在鋪著錦繡九龍圖墊的椅子上。
遼國在崛起,從什麼時候開始,夏也崛起了呢?那我大宋呢?不是春秋鼎盛著嗎?
“陛下
河西走廊是兵家要塞,絲綢之路的咽喉地!可眼下,豈不是有重要部分已經在李元昊的掌握之中了嗎?”
范仲淹又跳出來恐嚇的語氣!
“況且,人家跟遼國還打得火熱,都結成姻親了……”同聲同氣的孔道輔也憂慮重重地跳出來。
“陛下!”
樞密院大臣出來安撫道,“李元昊只是小小党項首領,所謂夏國公王,也只是契丹不成體統地給他亂封,無需恐慌。”
“臣認同。何況還有河西鶻,還有瓜州鶻,還有甘州回鶻對夏的鉗制……”
附和!群起附和!
“嗯,不需驚慌失措,再說,還有驍勇善戰的蘭州諸羌各為大宋屏障阻擋著,吐蕃不是李元昊能征服的……”
再附和!群起再附和!
“李繼遷生來有牙,不是曾經說西北之狼不可輕嗎?最後,還不是死於吐蕃?”
“對對對,這幾個小地方長年互相鬥毆,互相牽扯,不正是為大宋互相制爪著對方嘛,不足為患,不足為患。”
各文官一翻驚恐後又一翻自我安慰,最後統一了意見----怕啥!
真的不用怕嗎?
關鍵是,宋仁宗已經被海市蜃樓中的李元昊嚇壞了,現在是前所未有的恐懼!天有異象,李元昊在天邊天神一樣的威武地掃視了朕一眼啊你們叫朕別怕?
“哪位愛卿,能詳盡地,給朕說清楚,這幾年,李元昊的行蹤?”
朝中鴉雀無聲……
仁宗忽然想起晏殊來了。
是不是該把晏愛卿召回京師官復原職了呢?可此時,之前因諫阻太后"服袞冕以謁太廟",仁宗親愛的老晏正被貶置在亳州、陳州。
仁宗又想起了尹洙,這個大散文家形散而心不散啊!尹愛卿讀通了歷史,熟知兵家之事!仁宗看過尹洙的《論朋黨疏》、《息戍》、《憫忠》等篇著,寫得簡古有序,文風肅穆沉穩,讓仁宗好生驚訝的。
可現在呢?尹洙哪去了呢?
啊對了對了,當初跟范仲淹同聲同氣開懟承相,被劉娥皇太后貶去哪了,得查查,得查查得重新起用之!
忙亂中,仁宗環顧整個朝堂,文官當道!
武力制勝,是宋太祖趙匡胤的致勝之道。在結束五代十國局面的過程中,北宋皇帝第一人得考慮的,就是怎麼讓趙宋王朝千秋萬代穩穩當當地走出去,不可成為五代之後的第六個短命王朝!
威猛的宋太祖趙匡胤不能讓唐末以來長期藩鎮跋扈的局面繼續出現!要重建中央集權的專制統治!
於是,一招“杯酒釋兵權”,徹底扭轉了藩鎮太重、君弱臣強的局面。自此北宋重文輕武,便成為常態。
雜詞歌賦詩酒花,美人溫香趁年華……
過慣了寧靜生活的仁宗,剛掌權,就覺得活得這麼累,當這皇帝讓人心很灰。
仁宗此刻,只想找個孔武有力的臂膀依靠一下。可是環顧朝堂,大多都是些拿起筆桿子豪情萬丈,拿起大刀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唉……罷了。
越想越嚴重啊,朕只想安享太平,朕是斯文人啊不想打打殺殺的!想想都受不了!
不行,得找朝中良臣,推薦幾個能打能戰能佈陣的真能人真武將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