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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二世近日的心情已經差到了極點。
日復一日沉重的經濟壓力令他不堪重負,貴族們更是頻頻給他施加壓力,路易七世什麼都不用做,他只需要留在圖盧茲就是對他的威懾,為了這該死的戰局,他已經焦頭爛額,威廉來找他玩,他也只能敷衍打發他,小孩子什麼都不懂!
母親是對的,他不該發動這一場遠征,他征服的極限並沒有抵達比利牛斯山。
“這是個教訓。”
他自言自語道,一如瑪蒂爾達皇后所說,挫折也是人生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他以後必然更加謹慎謙虛。
“召開會議,商議撤軍。”
天明之後,他對侍從吩咐道,而侍從一臉訝異,“陛下,我們不應該進攻嗎?”
發生了什麼?亨利二世心中一驚,連忙召集幾個絕對忠誠於他的騎士詢問,這才得知他們昨夜已經奉命搗毀路易七世的據點,拔掉卡佩王室的旗幟,這無異於宣戰。
他確信以及肯定自己沒有喝酒,他也沒有下如此荒唐的命令,他下意識在床頭的櫃子裡翻找,作為他標誌和印章的豹子戒指已經不見蹤影,他沒有讓任何人進入他的營帳,除了......威廉。
“把威廉叫過來!”
他抓著自己的頭髮,雖然不明白他為何在這個時候召喚兒子,但騎士們還是忠誠地執行了亨利二世的命令,“你做了什麼,威廉!”
亨利二世幾乎是立刻質問道,面對亨利二世的憤怒,威廉的表現顯然非常平靜,他拿出了亨利二世的戒指,重新遞給他,“不過是借用了一下您的戒指而已,您不會生氣吧,父親?”
“這不是遊戲,這是戰爭!
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
看著自己一臉無辜微笑的兒子,亨利二世很快狐疑,“還是有誰指使你?說,威廉,是誰,告訴我他的名字我就會原諒你!”
“沒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的決定。”
雖然這件事上托馬斯·貝克特確實是他的同謀,但威廉並不打算把便宜老師供出來,“我不明白您為什麼那麼在乎路易七世,父親,不論是作為阿基坦公爵還是母親的丈夫,您都有攻打圖盧茲的天然權利,路易七世也不能完全否認這一點。
如果擔心路易七世被誤傷,為何不下令讓騎士們及時控制他?路易七世雖然虔誠,但還沒有成為殉教者的覺悟,他會亮明身份的。”
“你想讓我綁架他?”
亨利二世難以置通道,“你在想什麼,威廉,我會被絕罰!
你知道絕罰的危害有多嚴重嗎?”
“如果您到雪地裡跪上三天三夜,或者來到羅馬祈求聖座親自鞭打您,聖座會原諒您的。”
反正真實歷史上亨利二世因為托馬斯·貝克特的事就不得不當眾挨鞭,不如提前體驗一下,不過意識到亨利二世已經快到六親不認的邊緣,他還是沒有把內心os說出來,“不過,誰能證明您是綁架路易七世,您不過是擔心前來探親的路易七世被戰爭誤傷,因此搶先一步將他保護起來,事後再將他送回巴黎就行,當然,如果您想要綁架路易七世也不是不行,但我還是建議您粉飾一下自己的行為,比如派一支上千人的軍隊‘護送’......”
“可我明明可以撤軍!”
亨利二世怒喝道,“是,我可以進攻,不惜一切代價豪賭,可你想過失敗的下場嗎?布洛涅伯爵還在軍隊裡,我,我可能連王位也會失去,別忘了我是你父親,我失去王位等於你也失去!”
“可我還是普瓦捷伯爵,未來的阿基坦公爵,何況不是還有路易七世嗎?不能從圖盧茲伯爵身上拿到的利益,就從路易七世身上討回來。”
威廉平靜道,他望著亨利二世,語氣嚴厲地不像面對父親,“從您整軍出發開始,您就必須拿下圖盧茲,即便不能進行有效的統治,也需要一個威震敵人的勝利。
現在您已然挑釁了路易七世,他不可能對此侮辱忍氣吞聲,不只是您,父親,您的軍隊,貴族們,還有我,我們都沒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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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不論亨利二世內心有多不情願,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迎戰,並且肉眼可見,他跟路易七世已經徹底不死不休,當然,路易七世是不可能釋懷昔日的奇恥大辱的,在這段效忠關係中抱有幻想的反而是亨利二世。
鬥爭不徹底,等於徹底不鬥爭,一切統治的根源都是武力,不論是守成還是擴張。
拿後來的理查一世舉例,不管理查的內政能力有多麼抽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