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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馬斯·貝克特今天到巴黎了。”
就寢之前,阿黛勒聽到路易七世對她說,她睫毛動了動,察覺到一點微妙的訊號,這是結婚之後,路易七世第一次主動跟她提起政務,這或許意味著他已經將她視為他信任的妻子,並允許她進入他的決策中心,“他似乎曾經是英格蘭國王的朋友。”
她不動聲色道,“他寵愛他,信任他,我遠在香檳也有所耳聞。”
“那是曾經的事,他現在是他的敵人。”
路易七世神清氣爽道,當他問起托馬斯·貝克特叛逃的始末,得知亨利二世竟是如此專橫獨斷時,他立刻理解了托馬斯·貝克特為何拋棄亨利二世轉而投向上帝的懷抱,並且在心裡的隱秘角落,他認為埃莉諾也一定在人後忍受著亨利二世的專斷,上帝是不會允許她那樣的女人是不可能得到幸福的,“你不瞭解亨利二世,阿黛勒,上帝偏愛他,以至於令他得意忘形,犯下傲慢之罪,他會將他身邊的人一個個推走,想要做的事也不可能成功。”
“但願如此,陛下。”
阿黛勒回答道,內心深處,她並不認為路易七世的企望能夠成真,肉眼可見的,亨利二世正在一個個推倒他的敵人,他在他領地的統治固若金湯,除卻路易七世也沒有真正與他不死不休的敵人,而人盡皆知路易七世根本沒有對抗亨利二世的能力。
“一定如此。”
路易七世強調道,他平時算個溫和的人,但對於他認定的事,他異乎尋常地固執,阿黛勒早已習慣這一點,而後路易七世好像又想到了什麼,“對了,波爾多伯爵去世了,你聽說過這件事嗎?”
“真遺憾啊。”
阿黛勒說,她是真心實意的覺得可惜,畢竟安茹的威廉確實是個很英俊的年輕人,但她將她的神情控制得很好,因此路易七世只認為這是禮貌的惋惜,轉而自顧自道:“若弗魯瓦五世生了三個兒子,卻只有一個兒子能夠傳下血脈,亨利二世又能比他父親倖運多少?看看他在他領地乾的那些事,若是連托馬斯·貝克特這樣的曾和他親密無間的人都忍受不了他的專斷選擇叛逃,那些虔誠的教士們怎能不兔死狐悲,聖座已經意識到他並非他表現得那麼忠誠,他會懲罰他!”
阿黛勒微微抬起眉,這個時候,她終於覺得路易七世釋放出一點真正有益於他的訊號了,亨利二世雖然是僅次於腓特烈一世的強大君主,也表露出支援教皇的意願,但他的支援僅僅侷限於口頭的聲援而非與腓特烈一世直接對抗,相反,他儘可能避免和腓特烈一世的直接衝突,他的長女和腓特烈一世的密友薩克森公爵訂婚便是明證。
那麼在這樣的背景下,路易七世必須表現得他比亨利二世更虔誠、更值得亞歷山大三世拉攏,必要的時候他甚至需要出兵馳援,而一旦教皇重新掌握權柄,他勢必會順著路易七世的意願對亨利二世發難,而托馬斯·貝克特就是再好不過的藉口。
這些利害關係她稍加思索便能明白,但當著路易七世的面,她不會表現出這一點,他喜歡天真順從的女人:“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真是太好了,望上帝早日回應陛下的心願。”
“我最大的心願並不是這個。”
路易七世道,阿黛勒知道他要做什麼,起身溫柔地解開他的衣帶,圓房時,路易七世會低聲唸誦著經文,她知道這是出於祈禱上帝賜予他一個兒子的目的,她閉上眼睛,同樣在心底默默祈禱------祈禱她不要生下一個會影響她哥哥們地位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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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庸置疑,托馬斯·貝克特的叛逃令亨利二世雷霆大怒,但出於他的敏銳和警惕,他很快發現他的叛逃並非個人舉動,而是有人協助,透過一些蛛絲馬跡,他很快鎖定了嫌疑人,並且針對這個物件,他沒有感到意外,只是覺得“果然如此”
。
對此,威廉並不打算隱瞞,他知道他沒有那個能力在亨利二世面前瞞天過海,何況懷疑並不需要證據,只需要動機。
“如果他註定會留在英格蘭給您造成麻煩,何不讓他到法蘭克給別人製造麻煩?有叛逃這層嫌疑,您對他的任何指控都是正當的。”
當亨利二世怒氣衝衝地來找他算賬時,威廉如此說,在亨利二世的視角下,他的大兒子的樣子相當無辜弱小又乖巧,可他早就知道這不是他的真面目,他的心是黑的,未來別人會叫他“黑心”
威廉嗎?“至少在您提出新的政令時,他不再能跳出來唱反調,給您的反對者們搖旗吶喊,他只會從巴黎寄來幾封無足輕重的信,也許連信也不會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