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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窄的樓道前所未有的擁擠。
我擠在客人當中,靜靜地等候劉凱輝發言。女人們身上散發出各種不同的香水味,混合在一起,令我腦袋發昏。有些人只穿著單衣,趿著拖鞋,頭髮甚至還未吹乾,就匆匆地出來了。我身邊站著宋先生一家三口和謝凱,對面是林老太、袁依夢、陳俊生和王茜,我們把劉凱輝圍在中間,各人的臉上無不掛滿焦慮和緊張。彷彿奧斯維辛集中營裡的猶太人懷揣著惶恐的心情在聽候黨衛軍的差遣。
“各位,很抱歉在休息時間把大家召集起來,”劉凱輝一旦處於眾目睽睽之下,那股自信便展露無遺,“我在這裡有很重要的事要宣佈,所以不得不佔用你們一點時間。”他環顧四周,見沒人發出異議,接著說,“經過我和齊先生一天的調查和取證,我們已經初步掌握了兇手作案的大致經過,在這裡不做公開。兇手作案的時間是昨天晚上八點至九點,利用大家外出吃飯的空檔潛入202號房搶劫殺人。作案動機是為奪取鑽石,由於作案過程中害怕何老先生告密,遂將對方殘忍地殺害,性質極其惡劣。鑑於兇手可能依然潛伏在旅館內部,為了大家的安全起見,我要求你們今晚睡覺時務必把門鎖好,不管任何人敲門,都不要讓他進來——我絕不是危言聳聽。我將會在明天一早對旅館展開搜尋,不找到兇器我決不罷休。某個人最好把它藏好,藏在我找不到的地方,否則一旦讓我揪住你的把柄,你插翅也難飛!”他犀利的眼神依次在每個人的臉上掃過。
這是農夫對狼的宣戰。
樓道死一般的寂然。
片刻之後。
“——警官,”王麗洋向前探著身子,“你讓我們把門鎖好——這管用嗎?”她顯得憂心忡忡。
劉凱輝正要開口,卻被她打斷了:“——不不不,當我沒說過!我——我只是無聊問問,當我沒說過!”她努力擠出一絲蹩腳的微笑,回到她丈夫身後。
我看不見宋先生的表情,但是他頗不自在地將腦袋歪向一邊,似乎在躲避劉凱輝的目光。
林老太冷冷地注視著我們這個方向,那張乾枯的臉就像一副面具,毫無表情,不知內心深處隱藏著什麼樣的想法。
王茜的臉色一如既往的蒼白,渾身瑟縮著,在她身材高大的男友的庇佑下,顯得更加羸弱。
袁依夢低著頭,讓髮鬢擋住眼睛,可是我能感覺到她機警的眼神始終有所提防,偶爾和我的目光相遇,便快速移開。
“——我就不耽擱大家的時間了,”劉凱輝煞有介事地看了看錶,“現在都回去休息吧,該說的已經說了,希望各位能照顧好自己——咦,王小姐,你是怎麼了?”他也發現了王茜的異樣。
我快速打量每個人的表情。
“她身體有些不適,可能是著涼了。”陳俊生答道。
“啊,這種時候生病確實令人難受,休息休息就好了,實在不行拿點藥也行。”
陳俊生微微點頭。
眾人相繼離去。
“夢姐,你和阿勝到一樓看看門鎖了沒,”謝凱吩咐我倆,“把客廳的燈關了,別浪費電。”他斜眼瞅著我。
“燈就不關了吧?”袁依夢輕聲道。
“那怎麼行!這燈可耗電了,你以為我這裡是麥當勞嗎,24小時開著?”
袁依夢沒和他嘮叨,跟我下到一樓。
“我去把花園的門鎖了。”我對她說。
外面冷得出奇。這也證實了那句話,下雪不冷化雪冷。雪後的天空乾淨了許多,月亮從雲層中露出半張臉,灑下冷冷的清暉,使覆有積雪的地面反射出暗黃的顏色,竟給人一種安寧的感覺。
我把鐵門拉上,震得籬笆一晃一晃的,上面的鬆軟的雪像海綿碎屑般紛紛掉落。宋先生的汽車此刻正停在籬笆外,彷彿匍匐在黑暗中的一頭巨獸,虎視眈眈地注視著花園裡的一草一木。我駐足審視,黑洞洞的車窗讓我生出莫名的恐懼,冰冷的車殼發出怪異的光芒,死的物體在不經意間就具備了活的特徵,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披上了詭譎的外衣。
我正要往回走,看見袁依夢朝我走來,在旅館燈光的映襯下,她顯得苗條而秀頎。
“你在幹啥呢?”她清亮的嗓音宛如一支從遠處飄來的夜曲,悠揚而柔和。
“鎖門啊。”我答道。
她來到我跟前,一股紅玫瑰香隨之而來:“鎖好了麼?好了就回去吧。”
“嗯。”我心不在焉地答道。
她往回走了幾步,見我原地不動,扭過頭:“誒,阿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