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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光,把他送出房間,“早點休息吧,宋先生。”而後關上門回來,“怎麼樣——”他問我,“齊先生,你要是困了就請回吧。”
我絲毫不感到睏倦:“我想多待會兒。”
“你並非名不副實的偵探迷。相反,比我們很多警探都要職業——”
“劉警官過獎了。”
“你可以自己看會兒,但是不要破壞現場。”他叮囑道,隨即俯下身子觀察死者。
我倍加珍惜親臨案發現場的機會,以往在小說中才能讀到的情節,現在卻能身臨其境去體會,真是意想不到。我小心地繞過輪椅,走過死者身邊時儘量不去看他。
冰冷的夜風夾雜著雪塊,在視窗揚起一陣冰沙,窗沿處積了一層雪,像魚的鱗。地板又滑又溼。
“警官,窗戶是你開的嗎?”我注意到敞開的窗戶。
“沒有。窗戶一直是開的,我沒有動過任何東西,”他若無其事地抬起頭,“有什麼問題嗎?”
“暫時沒發現。”我不想在他面前過多地表現自己。
他繼續他的研究。不得不說,劉凱輝一旦工作起來,就表現得不苟言笑,絲毫沒有之前的自負和驕矜。
從窗子往外眺望,是一片濃墨一樣漆黑的天空,連一彎月牙、一絲星光都不曾出現。擰著勁的風勢,幾乎有著野牛一樣的兇蠻,颳得樹葉“沙沙”作響。很難想象外面的世界,那裡究竟充斥著多少慘然與絕望。然而,裡面的世界——這幢發生了兇殺案的別墅,又何嘗不是被恐怖包圍著的?有那麼一瞬,我感到生無可戀。
我估摸著窗子到地面的距離,得有三米高——這確實意味著什麼,不管是跳下去還是爬下去,都需要足夠的勇氣。我離開窗戶,仔細觀察房間其餘部分,並很快注意到敞開的保險櫃。
“警官,林老太的鑽石是放在裡面的嗎?”
他順著我手指的方向望去:“對,兇手好像知道密碼。”
我著實感到吃驚:“他怎會知道的?難道林老太洩露了密碼?”
“不知道,”他面無表情地答道,“明天我會向她瞭解情況,接著審問每一個人……無論是誰,都必須和盤托出!”
“警官,您要是信得過我——”
“每個人的嫌疑度都是均等的,齊先生,”他毫不客氣地打斷我,“我們警方辦案是秉公執法的,只要你是清白的,那還有啥好擔憂的呢?”
我連忙為自己打掩護:“配合警方辦案是我應盡的義務,何況劉警官給了我一個現場學習的機會,那我不得不竭盡全力——”
他煞有介事地摸摸八字鬍:“說得好!齊先生,你是旅館的管理員,一定比別人多瞭解一些情況,若能給我提供一些有用的資訊,我自是感激不盡。”說著,他從褲兜掏出煙盒,抽出一根菸,隔著半個房間扔給我,“給,提提神!”
我沒接穩,煙正好掉在床上,正要把它拾起,卻注意到床上的一個髮帶。
“咦,這是啥?”劉凱輝也瞅見了它,走過來將髮帶拿起,“是髮帶嗎?”
我點點頭:“女人用來扎頭髮的。”
他眯著眼仔細端詳這個綠色的小橡皮繩,而後將它塞進衣兜:“先收著,遲早會派上用場的。”一副老練的模樣。
劉凱輝的精力很充沛,過了凌晨一點還沒有離去的意圖,只見他一根接著一根菸抽,扔得滿地都是菸蒂。而我已經困得抬不起眼皮了。
“警官,我先回去睡了。”我向他告辭。
他用白布矇住死者的頭顱:“去吧,好好休息,我也要回去了。”說著,揮手作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