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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得鋥亮的皮鞋,似乎在琢磨下一步給我安排什麼工作。
“經理,等客人都走後——我該幹些什麼?”我提前挑破他的話囊。
“嗯——”他抬起眼睛,“正常來說客房是不會閒置的。可是考慮到冬天客源稀少——尤其是今年冬天,因此他們走後你可能面臨著失業。”
我的心“咯噔”一響:“那工資咋給?我才來不到一個月啊!”
“不滿一個月的按半個月結算。”他斬釘截鐵地說道,“咋了?想走了?”
我嗅出他口吻中的強橫,和顏悅色道:“哪會!只是怕找不到事做罷了。像這裡這麼好的地方,上外面去哪兒找!”
他淺淺一笑,表示贊同。
這時,傳來敲門聲,開門一看,是袁依夢,後面站著比她矮半個頭的林老太。
“經理,林女士找您呢。”袁依夢說。
“我沒騙您吧,女士?”謝凱緩緩地走到門口,開門見山地問道。
林老太擠到謝凱身前,“嗯——嗯,外面雪大著呢。”她的貂皮大衣上落滿了冰晶,“我想——我還是——”她有意停頓,欲徵求謝凱的意見。
“您就住多一晚吧,等明天雪停了再走。”謝凱順水推舟。
“只能這樣了。”林老太的臉色暗下來。
袁依夢觀察了許久,早就從謝凱的臉上讀出了事情的原委,說:“這天氣說變就變,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下雪了……林女士,您有什麼需求儘管提就是了。”她恭順地說道,“若找齊先生不方便,可以來找我嘛,我就住樓上。”她笑容可掬地對著林老太。
或許是女人之間的安撫更具效果,老太的表情得到舒展:“——沒啥大不了的,小姐。謝謝你了。我主要是擔心我先生的身體。現在可好,一下雪,玩也玩不成了,那還不如早點走。你說是不是?呵呵……”她從佈滿皺紋的臉上努力擠出一絲笑容。
說完,林老太慢慢走回房間,沒再與我們交涉。只剩下我們仨,謝凱示意我們到樓下。我預感到他有工作要安排。
大堂很昏暗,四處瀰漫著木地板潮腐的味道。門半開著,一遛溼漉漉的腳印從門口延伸至樓梯處。
“夢姐,去把地板拖一下吧。”謝凱吩咐道,“以後記得開燈,咱這陰面的房子,光線本來就不好,旅館又不是出不起這個電費。”
袁依夢依命而去。
他隨即問我:“阿勝,這上面住的都是些什麼人?”
“嗯——有一對夫妻,帶著一個男孩;一對大學生情侶;一個警察……還有就是那對老夫妻了。”我暗自揣測他的用意。
“警察?是那個地中海嗎?”他顯得難以置信。
“是的。”
“居然會有警察跑來度假!”他的嘴角浮起一絲竊笑,“不過這我就放心了。”
“嗯?您——”我就此打住,不往下說。
“咋了?”他冷冷地問道。
“沒什麼。我認為您在瞭解一個人之前,沒必要指望他能給上多大的幫助——警察也是分好壞的,不是嗎?”我訕然一笑。
他深吸一口氣,似乎對我的觀點並不認同:“不管怎樣,我都希望客人是安全的,真要發生啥事,這裡地廣人稀的,咱哪能應付得過來……你說對不?”
“最好是不要了。”我附和道。
袁依夢提著拖把過來了。
“誒,夢姐,咱旅館還有空房間沒?”謝凱問她。
“嗯——沒了。”袁依夢想了會兒,說道,“咋了,經理?您要留下來住嗎?”
她一語中的。
“——對啊,不過既然沒有——”
我暗暗祈禱他別留下來。
“那我就不留了,這裡交給你們吧。可千萬要看好!”他朝二樓的方向使了個眼色。
我鬆了口氣。袁依夢察覺了我的神情,嘴角掠過一絲淺笑。
謝凱似乎對自已的工作部署感到滿意,直直地伸著懶腰:“我去車上睡會兒,昨晚兩點才睡,眼都睜不開了……阿勝,下雪天你就不用出去了,凍壞可不好。老老實實在大廳裡待著,客人需要什麼,就提供什麼,可不能砸了咱旅館的牌子!”他不放心地走了。
袁依夢等他出門,湊到我身邊,大眼睛咕嚕咕嚕地轉著:“你說這人煩不煩?”
“呵,”我微微一笑,“習慣就好。我都習慣了,你還不習慣嗎?”
她不以為然地噘著嘴:“可別讓他看見你閒著,否則有你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