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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槯神色凝重,語氣堅定道:“因此,兒子必須掌握一支軍隊,唯有如此,方能隨心所欲,行我所願。”
孫傳庭面色冷峻,反問道:“你欲效仿曹操?”
沈槯微微一笑,目光轉向孫傳庭:“爹,兒子是希望您能成為曹操那樣的人物。”
“荒謬!”孫傳庭怒不可遏,“老夫豈能成為奸臣!”
沈槯連忙解釋:“爹,您誤解了。曹操至死未篡漢室,他實則是忠臣。”
孫傳庭眉頭緊鎖,反問:“可曹操之子曹丕篡了漢室,你是不是想做曹丕?”
沈槯堅決搖頭:“不,兒子無意取代朱家,成為大明皇帝。兒子所反對的,是大明皇帝那毫無約束的權力。兒子只希望大明百姓能夠安居樂業,不再受建奴侵擾,也不再受流賊荼毒。”
孫傳庭打斷了沈槯的話:“好了,今日之言就此打住。老夫就當什麼都沒聽見,什麼都沒說過。”
儘管孫傳庭信奉陽明心學,對儒家理學的“三綱五常”不以為然,但要他立刻轉變“君權至上”的觀念,實屬不易。至於效仿曹操,擁兵自重,更是無從談起。
沈槯見狀,輕輕撇嘴,不再多言。他深知,凡事需循序漸進,不可操之過急。孫傳庭已認他為義子,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向他灌輸這些新思想。沈槯堅信,總有一天,孫傳庭會接受這些新觀念,因為孫傳庭本就不是迂腐守舊之人。
孫傳庭問計天下,沈槯直言不諱
孫傳庭輕輕搖頭,轉移了話題:“罷了,說點別的吧。爹想聽聽你對當今天下大勢有何見解。”
沈槯微微一笑,反問:“爹,您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孫傳庭瞪了沈槯一眼,沒好氣地說:“廢話,老子自然是要聽真話。”
沈槯收斂笑容,正色道:“真話便是,流賊已成氣候,想在兩三年內將其剿滅,已是不可能之事。若操之過急,反而可能助長其氣焰,加速北五省局勢的惡化。”
孫傳庭聞言,眉頭緊鎖:“局勢竟已如此嚴峻?”
沈槯神色凝重:“只怕比兒子所言更為嚴重。”
孫傳庭目光轉向沈槯:“有了你的火器營,也無法剿滅流賊?”
沈槯苦笑:“爹,火器營僅有四千人,而流賊至少有五十萬大軍,兵力懸殊太大。他們每人吐口唾沫,都能把火器營淹沒。”
孫傳庭不甘心:“一個火器營不行,那若有十個火器營呢?”
沈槯苦笑更甚:“爹,您就別開玩笑了。組建十個火器營,需要多少銀兩?以大明朝如今的財政狀況,根本支撐不起。”
孫傳庭沉吟:“若集北五省之力呢?”
沈槯搖頭:“北五省又能有多少財力?每年能擠出二十萬兩已是極限。”
孫傳庭追問:“二十萬兩,能組建多少火器營?”
沈槯苦笑:“二十萬兩,僅夠火器營四千將士半年的軍餉。若再加上長槍營和輜重營,連半年都支撐不了。”
孫傳庭震驚:“這麼多?”
沈槯點頭:“爹,軍隊就是吞金巨獸。要想保持戰鬥力,不僅需精良裝備和嚴格訓練,更需大量銀兩支撐。我手中的火器營,已投入超過百萬兩。”
孫傳庭咋舌:“需要這麼多?”
沈槯苦笑:“爹,打仗最終打的不就是銀子嗎?”
孫傳庭嘆道:“幸好你們王家是山西首富。”
沈槯連忙擺手:“王家雖富,但產業已全部轉移至江南,兒子手中並無餘銀。”
孫傳庭笑罵:“臭小子,別以為老子什麼都不知道。建奴攻城時,王家捐了兩百萬兩,張公公又捐了二十萬兩。除去賞銀和賑濟,應還剩近百萬吧?”
沈槯驚訝:“這你都知道?”
孫傳庭嘆息:“就算有一百萬兩,也只夠再組建一個火器營。兩個火器營,還是太單薄了。若連火器營都指望不上,這事還真棘手。”
沈槯獻策:“爹,您若聽兒子的,現在最好對流賊和建奴採取守勢,守住潼關、山海關等戰略要地,將敵人分割禁錮。同時,儘快在江南十省恢復新政,改善財政狀況。等國庫裡有了錢糧,再加緊編練新軍。等新軍練成,先滅流賊,再收拾建奴。”
孫傳庭嘆息:“為父何嘗不想如此?可萬歲爺和朝中御史言官等不得。為父若不能在一年內剿滅河南流賊,輕則罷官,重則人頭落地。”
沈槯又提:“那您只能當曹艹了。當了曹艹,就不必理會萬歲爺和那些御史言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