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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沈槯進行了一番深入而秘密的交談後,孫傳庭的心情變得異常複雜。他帶著十二門紅夷大炮離開了大同,同時也認下了沈槯這個乾兒子。然而,孫傳庭的心中卻充滿了疑慮,他不確定沈槯是否已經成為他的心腹,更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駕馭這位悍將。
沈槯的才華和見識讓孫傳庭深感震撼。他不僅僅是一個勇猛無比的武將,更是一個擁有深邃思想的人。沈槯提出的“限制君權”思想,更是讓孫傳庭感到深深的恐懼。這種思想,在讀書人心中早已根深蒂固的君權至上觀念下,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自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以來,君權至上的思想便成為了讀書人的信仰。朱熹所發揚的理學,更是將“三綱五常”的忠君思想推向了極致。然而,隨著陽明心學的問世,儒家理學在精神領域的統治地位開始受到挑戰,“君輕民重”的思想也逐漸抬頭。
孫傳庭內心深處,其實也覺得應該限制君權。然而,他所理解的“限制君權”與沈槯的想法卻大相徑庭。孫傳庭認為,限制君權應該是大臣們在朝堂上與皇帝據理力爭,而沈槯則主張透過武力迫使皇帝屈服。
沈槯曾向孫傳庭解釋,以武力迫使皇帝屈服只是亂世的權宜之計,大明皇帝永遠都是朱家的子孫。然而,孫傳庭對沈槯的話卻深表懷疑。他擔心,一旦沈槯掌握了足夠的權力,大明皇帝就會成為他手中的傀儡。這種擔憂,如同一塊巨石壓在他的心頭,讓他難以釋懷。
在離開大同的路上,孫傳庭的腦海中不斷迴盪著兩種聲音。一種聲音告訴他,必須殺了沈槯,否則大明江山總有一天會亡在他的手上。而另一種聲音則反駁說,不能殺了沈槯,因為他是目前唯一能夠力挽狂瀾的人。
這兩種聲音在孫傳庭的腦海中交織、碰撞,讓他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他知道,自己的每一個決定都可能影響大明的未來。最終,他帶著無比複雜的心情,踏上了前往西安的路途。
孫傳庭的下一站是西安,他要去見左良玉、賀人龍、猛如虎這三員悍將。他深知,只有團結這些力量,才能共同抵禦流賊和建奴的威脅。然而,他心中的疑慮和擔憂卻如同陰影一般,始終揮之不去。
在未來的日子裡,孫傳庭將如何面對沈槯的忠誠與大明的未來?他能否找到一條既能限制君權又能確保大明江山穩固的道路?這一切,都將在未來的歷史長河中,逐漸揭曉。
大同總兵行轅的離別
在大同的總兵行轅內,趙六斤步伐匆匆,一臉急切地步入廳堂,向沈槯抱拳行禮,聲音中帶著一絲敬畏:“卑職參見將軍。”
沈槯輕輕擺了擺手,語氣淡然:“罷了,六斤,大同就交給你了。”
趙六斤聞言,臉上閃過一絲驚訝,急忙問道:“將軍,你這是何意?”
沈槯神色凝重:“五省總督孫傳庭已親臨大同,欲調本鎮精兵前往開封圍剿流賊,大軍三日後即將啟程。”
“啊?”趙六斤臉色驟變,焦急地問道,“如此倉促?那將軍與大軍離去後,大同又該如何是好?”
雖然沈槯一走,趙六斤將成為大同鎮的最高軍事長官,但此刻他心中除了即將掌權的興奮,還夾雜著一絲憂慮。沈槯裁撤了衛所軍,如今大同鎮僅剩沈槯麾下的三個營。若這三個營的兵力全部調走,趙六斤拿什麼來守衛這座重鎮?
沈槯見狀,寬慰道:“六斤無需憂慮,本鎮會為你留下充足的裝備與五萬兩餉銀。你可藉此招募數千民壯,以應對不時之需。建奴與流賊短時間內不會進犯大同,你只需抓緊時間練兵,大同定能安然無恙。”
趙六斤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又問道:“將軍,您真要離開嗎?”
沈槯點頭,語氣堅定:“是的,且這一去很可能不再歸來。大同就真正交給你了,望你能善待大同百姓。”
趙六斤眼眶泛紅,哽咽道:“將軍……”
沈槯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你走吧,大同需要你。本鎮手下唯有你具備獨當一面的能力,只能委屈你了。”
趙六斤挺直了胸膛,大聲說道:“將軍放心,卑職定為您守好大同!”
此刻,趙六斤心中充滿了感激與敬仰。是沈槯將他從遊擊提拔為副總兵,又給了他獨領一鎮的機會。沈槯臨走前還為他留下了豐厚的裝備與銀兩,他還有什麼可奢求的呢?
待趙六斤離開後,甄士道低聲問道:“將軍,您真要走嗎?”
沈槯點頭,神色堅定:“非走不可!大同雖好,卻非久留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