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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敢。”藍栩言笑著說,“只是想成為你的護盾,讓你有時候不用這麼累而已。”
盛明蘭心中一柔,也笑起來說:“我從小到大都是這麼過來的,也習慣了,你不必如此。”
藍栩言微微點頭,“我記住了,若有下次絕不多嘴。”
盛明蘭眼睛一彎,“夫君,待我似乎格外好。”
藍栩言像是調侃,又像是發自內心地說:“你是我心心念念想娶得姑娘,自然不敢怠慢。”
*
皇帝的身體越發不好了,短短半月,藍栩言已經被叫進宮了好幾次。
雖然每次最後都是侍疾,但這表達的意思也很明確了。
皇帝就是想讓藍栩言繼承自己的位置。
藍栩言出生的時候,皇帝還精力旺盛,這種念頭只是一閃而過。
可隨著皇帝子嗣不豐,想要這個跟自己兒子沒差多少的侄子繼位,就是皇帝心裡為數不多的願望。
因為皇帝知道,自己這個侄子根本不在意能不能當皇帝,如果他有個哥哥的話,可能連寧王的位置給誰他也不在意。
他不願意的事,皇帝不想勉強。
本以為只能捏著鼻子選了那個眾朝臣想讓他選的那個,但誰能想到兗王忽然造反,讓趙宗實懦弱的行徑一時暴露在所有人的眼裡。
大宋好歹是上國,不說多麼有血性,最起碼不能一點脾氣都沒有啊!一時間不少人對這位——幾乎已經板上釘釘的太子感到失望。
然而此刻,皇帝心裡卻十分高興,他認為機會來了。
他表現出了換人的意思,知道趙宗實所作所為的朝臣們也沒有反對的意思,馬上就要成婚的藍栩言有了曾經沒有的事業心、上進心,這完全可以說是天賜良機。
是以即便現在皇帝臥病在床,他也沒有任何憤懣,反而特別的愜意,就像是放下了世間所有的煩惱,只想安靜享受自己人生最後一刻。
“瑾瑜。”午睡的皇帝睜開眼,喚了一聲。
他最近睡覺的時候越發多了,但由於不要求藍栩言也特別擔心這個,在一部分程度上頂替了老寧王位置,給予他關懷的皇伯父,所以即便皇帝睡覺了,藍栩言也寸步不離。
藍栩言應聲,“伯伯。”
皇帝笑了笑,蒼老的面容看著十分慈祥,卻難掩他疲態,“瑾瑜最近學習的如何?朝政上可遇到什麼困難了?”
藍栩言搖頭,“沒有,伯伯給我找得先生十分盡責,瑾瑜適應的很好。”
“那就好……”皇帝喘了口氣,“這樣就算伯伯不在了,也能放心了。”
藍栩言喉結滾動了一下,再張口的時候聲音多了幾分隱忍,“伯伯離開的那天還早,伯伯不是萬歲嗎?”
皇帝笑了笑,“萬歲?那不成妖怪了?”
他艱難地抬起手,拍了拍藍栩言的手背,“從你小的時候…我就想過傳位給你,可你那個時候不樂意,提過幾次之後、我也就不提了。”
“沒想到…兜兜轉轉,還是得交…交到你手上。”
皇帝的聲音越發虛弱,漸漸的他的眼皮支撐不住地合攏,藍栩言那隻空著的手緊緊握成了拳。
“伯伯——”
“生死自有定數,莫要做這種小女兒姿態,瑾瑜,以後這大宋江山便交給你啦……”
“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