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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那個少年在上官淺灰暗的年少時光中，是為數不多的亮色。
上官淺並不經常想起的他，但在嚴苛又繁重的訓練後的閒暇時光裡，他為數不多的出現，都會讓上官淺會心一笑。
如果宮商栩和藍栩言是一個人……上官淺腦海中難得的紛雜一片，她勉強冷靜的把面具放回盒子裡，又按照原樣將機關復原。
隨後，她退出了藍栩言的房間，她需要好好想想，倘若這兩個人真的是同一個人，那她應該怎麼辦。
上官淺忘不了當初那個被自己攻擊後，還惦記著安慰自己的少年，也忘不了他知道她的遭遇後，為她憤憤不平的樣子。
更忘不了，那個月色明淨，繁星點點的夜晚，少年笑著遞給自己一袋糖的畫面。
少年陰差陽錯的，看到了上官淺最弱小也最無助的一面，可他沒有嘲笑、沒有同情，更無憐憫，有的只是與她感同身受的難過。
那是上官淺在失去記憶後，第一次接觸到他人釋放的溫暖和善意。
所以藍栩言這個人對上官淺是特殊的，特殊到上官淺平時想到，都會覺得慚愧的地步。
她為了報仇，早就已經滿手血腥，若是當初那個如明月般的少年知道自己安慰過的女孩，長成現在這副模樣，肯定會失望的吧？
*
上官淺紛亂的思緒一直到吃午飯的時候，都沒能調整過來。
她手上雖然拿著筷子，卻根本沒夾菜，只呆呆地握在手裡。
藍栩言看著她，有些不確定的想，她這麼脆弱嗎？還是他真的做的過分了？
“上官？”藍栩言試探性地喊了一句，“你不餓嗎？”
上官淺回神，道：“沒有，只是想到了一些事。”
“吃完飯再想吧，不然菜都涼了，對身體不好。”藍栩言莫名鬆了口氣，不是他的原因就好。
“嗯。”
吃著吃著，上官淺忽然抬頭，看向藍栩言：“我等會兒有事跟你說。”
藍栩言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點頭：“好。”
吃過午飯，下人們收拾了碗筷餐碟，然後又給藍栩言和上官淺一人奉上一盞果子飲，才識趣退下，將空間讓給有話要說的兩個人。
藍栩言啜了口酸甜的果子飲，一邊想上官淺是不是要跟自己休戰，一邊略顯矜持地問：“你想跟我說什麼？”
上官淺稍作沉默，隨即道：“你知道藍栩言這個人嗎？”
‘藍栩言’這三個字一出，對面的人周身瞬間變得壓抑起來。
上官淺看著，原本優雅閒適如世家公子的男人，眨眼間變得陰鬱危險，比她這個無鋒都要像無鋒。
“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的？”藍栩言眼神略帶陰鷙。
上官淺隱約感覺有些不對，但想要知道真相的心思佔了上風，她說：“從前我年紀還小，不能長時間訓練的時候，在上官家的後花園碰到了一個偷偷來看醫書的人，他告訴我，他叫藍栩言。”
本來已經打算把這些記憶壓死在腦海深處，永遠都不回憶的藍栩言，時隔多年第一次回憶當年的事。
然後在一個角落找到了這件事，隨即藍栩言看向上官淺，“當初那個小姑娘告訴我，她叫上官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