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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栩言關注隔壁那個小姑娘好久了,她日子過得雖苦,但她身上那股永不服輸的鮮活勁兒卻是藍栩言怎麼也學不來的。
今日,她又被那個狠心蠢毒的二叔母罰,藍栩言沒能按捺住,隔著牆給她扔了點傷藥進去。
“你是何人?”窩在角落的程少商看著藍栩言扔進來的藥瓶,低聲問道。
隔著牆,藍栩言道:“不過一個過路人,女公子無需警惕。”
程少商沉默一瞬,“謝謝。”
“不謝。”雖然程少商看不到,但藍栩言還笑了一下,“我走了。”
“等等!”身邊只有蓮房可以依靠的程少商下意識上前一步,隨即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有些懊惱的拍了拍臉。
藍栩言停下離開的動作,“怎麼了?”
“你——”程少商豁出去了,“你以後還會來嗎?”
“家裡課業繁重,不一定有時間能來。”藍栩言老實說道。
“這樣啊……”
察覺到程少商的失落,藍栩言想了想,“你若是想見我了,便從房門外系塊手帕,我瞧見了就在那邊的高樓上也系塊帕子,然後就來這裡等你。”
程少商看向藍栩言說的那座高樓,從上面看下來的確能看到程府的動靜。
“原來你是這麼知道我的。”
藍栩言連忙解釋道:“我只是讀書累了的時候才會上去,看到女公子也是偶然,絕非有意為之!”
摩挲著手中的藥瓶,程少商垂眸一笑:“我相信你。”
過了一會兒,程少商試探地問道:“你走了嗎?”
藍栩言立即回道:“沒有。”
“我們以後就是朋友了,對吧?”
“對。”
“那你叫什麼?”
“藍栩言。”藍栩言想著程少商的處境,大概也不識字,便沒有解釋自己名字的意思和寫法。
程少商在心裡默默唸到:藍、栩、言!
“我記住了,我叫程少商。”
“我也記住了。”
“那,我先回去上藥了。”
“好。”
雖然男女有別,但是隔著一道牆,藍栩言和程少商誰也不認識誰,心中那道界限便放低了許多。
所以兩個小孩兒很快就成為了朋友。
*
距離藍栩言和程少商認識已經一月有餘,期間程少商向藍栩言抱怨二叔母葛氏的狠毒,藍栩言向程少商吐露自己課業的繁重,兩個人的關係在分享中迅速拉近。
這天,程少商再次被葛氏懲罰,聽著她低落的聲音,藍栩言驀地生出一股衝動,“少商,你想出來看看嗎?”
程少商一愣,隨即看向牆壁,彷彿能透過它看到那個突然出現在自己生活中給自己黑暗的生活帶來一絲希望的少年,“你什麼意思?”
藍栩言道:“你二叔母既然已經罰了你,至少一個時辰內你的院子裡不會有人,趁這個時間我帶你去高樓上看看?”
程少商很心動,“可是我怎麼出去?”
“嗯……”藍栩言四處看了看,沒發現工具,就道:“我讓人去搬個梯子,你等我一會兒。”
“好。”
大約過了一刻鐘,程少商就聽到牆外穿了幾道雜亂的腳步聲,她知道是藍栩言帶人回來了。
而且馬上就要帶她離開了,雖然只是暫時的,但一想到能離開程府,離開令人喘不過氣來的葛氏,程少商心裡壓著的大石就輕快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