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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栩言沒有多留，陪著程少商吃完午飯就回都城了。
即便心裡又不捨，有想把程少商一起帶回家的衝動，藍栩言也沒有放任自己。
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而他和程少商也沒有任性的資本。
*
豫王府，藍父看著藍栩言走進來對自己行禮，藍父點點頭，讓他坐，隨即問道：“不是說去打獵？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沒有多少獵物，再待幾天也是浪費時間，不如回家多讀寫書。”
藍父頷首，像是在認同藍栩言的話，隨後父子倆就陷入了沉默當中。
他們很久沒有好好聊聊天了，藍父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最後，只能道：“一路顛簸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是。”
與藍父相顧無言的場面是藍栩言特意製造的，不然他每每想到要與藍父上演父子情深的畫面他就覺得噁心。
如果不是隻有他一個孩子，如果他不是嫡子，那藍父或許連看都不會多看他一眼，就像當初他對待他母親一樣！
察覺到主子心情不好，侍書問道：“世子，這兩天易掌櫃送來了些貨物，其中有不少氅衣斗篷，您要去看看嗎？”
藍栩言小時候被苛待，留下了不少後遺症，這些年雖然積極練武、強身健體，也不過是讓身體好了些，但一到寒冬他的手腳就陣陣發涼。
到了夜晚每每都要燒著地龍才可以入睡。
是以他手下的人每天都會蒐羅一些禦寒之物來給他，當然其中也有程少商的份。
作為內定的未來女主人，他們可不得討好一番？
這也不是溜鬚拍馬，只是示個好，讓女主子知道有自己這麼個人。
“那就去看看。”藍栩言調轉腳步，“這也快到冬日了，給少商送幾件去。”
侍書道：“世子放心，繡娘早就準備好了。”
“你辦事我最放心。”藍栩言拍了拍侍書的肩膀，“待會兒你也挑一件，讓繡娘改了，小時候也沒少受苦。”
侍書一下子笑了，“不用了世子，去年您賞我的那件皮襖就很暖和了，每次穿上都會出一身的汗呢。”
“我就一個人，您要是再賞我我也穿不過來啊。”
“那就挑幾雙皮靴，哦對，你記得給少商送幾雙鹿皮靴過去。”
“這，是。”侍書有些無奈，卻沒發現自己嘴角已經帶上了笑，“謝世子賞賜。”
*
就在藍栩言琢磨著都要給程少商送什麼東西，好度過這一個寒冬的時候。
在外征戰的大軍班師回朝，其中就有十五年都沒回來過一次的程始和蕭元漪。
“你說嫋嫋她會不會怨我們？”蕭元漪擔心地發問。
程始心裡也不好受，或許是近鄉情怯，原本想著回來了就一家人好好在一起，一定能彌補回來這些年的分離。
可在蕭元漪問出這句話之後，程始才恍然，他們這麼想，可嫋嫋不一定這麼想啊。
只是他並沒有直言，而是稍微一頓，就安慰道：“沒事兒，嫋嫋肯定能理解我們的苦衷的，就算是不理解，我們好好跟她說，她也不會繼續怪我們的。”
“與嫋嫋分別這些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惦記她，只是不知道……”蕭元漪面色黯淡，“她是否也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