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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有那麼可怕嗎？”眼角的餘光將剛才那一幕都看在眼裡，眼看著年輕士卒走遠，草垛上的老么抬手默了默下巴上的鬍子，有些疑惑的輕聲自語了一句。
“艹，趙老三，你他孃的再磨蹭小心老子打折你的腿。”目光掃過下面搬東西的人群，老么的雙眼一瞪，指著一個膀大腰圓的漢子便罵了起來。
被老么這麼當眾罵了出來，這漢子也不生氣，一臉憨厚的衝著老么嘿嘿笑了聲，直接抱起一個半人高的酒罈子跑遠了。
“一幫賤皮子！”老么見狀向腳下吐了口唾沫，看向下面眾人的眼神有些不善。
在老么的指揮下，整個營地熱火朝天的忙了一個下午，臨近傍晚的時候，除了外面巡守的人外，整個營地的人都集中在了中央的校場上，校場一頭，半人高的酒罈子堆成了一座小山，不遠處，一溜排開了二十口一人寬的大鍋，下面燃燒著熊熊的篝火，火力蒸騰下，巴掌大的肉塊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近兩千號人三三兩兩的分在在校場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什麼，目光不時看向校場一頭，看一眼咽一口口水，一時間，整個校場上此起彼伏的都是咽口水的聲音。
“營主來了。”不知誰喊了一聲，校場上三三兩兩蹲著的人紛紛站了起來，一時間，一個個腦袋呼啦啦的冒了出來，很快擠滿了整個校場。
“都來了，”車立走到校場一頭的高臺上，腳下就是二十口咕嘟嘟冒著熱氣的肉鍋，嗅著空氣中瀰漫的肉香，車立那久不見笑容的臉上此時也露出了些微的笑意。
隨著車立的聲音落下，校場上頓時安靜下來，眾人都抬眼看向臺上的車立，眼神中滿是期盼。
“知道大家都等不及了，“頓了頓，車立接著說道，”話不多說，老規矩，上酒。“
聲音落地，守在酒罈子邊上的老么大手一揮，旁邊早已經等著的百多名士卒兩人一組，前面的人扛著一筐海碗，在前面一人發一個，後面跟著的人則是扛著一個酒缸，每人滿滿的一大碗。
一時間，校場上的酒香味與肉味交相輝映。
沒百多人從頭到尾走了一遍，保證每人一隻大海碗。
臺上，車立同樣手持一個海碗，目光掃過全場，手中海碗向前一舉，“敬死去的兄弟。“
話落，手腕一翻，海碗中的酒水灑落，在身前拉出了一道水線。
“敬死去的兄弟。“
臺下眾人學著車立的模樣，同時將手中的碗口向下反轉，酒水灑落，場中的酒香味瞬間瀰漫開來。
眼看著眾人酒碗已空，不用老么吩咐，早已經等在一旁的眾人再次扛著酒罈子上前，每人一碗滿上。
“第二碗，敬大家。“車立抬手向眾人示意，隨後仰頭將碗中酒水一飲而盡，將碗底向眾人亮出。
“敬營主。“臺下眾人見狀低吼一聲，同樣一飲而盡。
“行了，都別拘著了，“車立見狀向眾人笑道，”今晚大家不醉不歸。“
“哈哈，不醉不歸。“
“酒呢，還不上酒？“
“上什麼酒，要喝酒自己來扛。“
隨著車立話音落地，校場上當即炸開了鍋，兩千餘人當即亂哄哄的鬧了起來。
校場旁，堆積成小山的酒罈子成了大家爭相哄搶的首選目標，眾人三五成群的衝了過來，機靈一點的抱起一隻酒罈子就跑，到了沒人的地方才開始痛飲了起來，還有一些則是直接在原地就開始舉著酒罈子灌了起來，不過還沒等他喝個痛快，手中的酒罈子便被一旁伸出來的大手給撈了回去。
“艹“
看到搶走自己酒罈子的那人轉眼間隱入了人群中，被搶的人只能大罵一聲，轉身繼續加入哄搶的行列。
校場高臺上，車立手持一隻海碗靠坐在一把椅子上，一邊小口的喝酒一邊看著下面哄搶的眾人。
“好久沒看到這樣的場面了！“這時，一身白衣的蘇大夫手持一隻酒碗走了過來，隔空向車立示意了一下。
車立聞言看去，向著蘇大夫點了點頭。
“以後這樣的場景會有很多，“將碗中的酒水一飲而盡，車立看向下方的眾人，輕聲道，”只是不知道我們這些人有多少能撐到那個時候了！“
“路都是自己選的，又能怪得了誰呢！“蘇大夫目光掃過下方的眾人，對車立的話卻是有些不置可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