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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上朝,一直大鬧喊冤的李津年被御林軍拖上朝堂,高拓望著多日來愈發狼狽的李津年,說:“你父已認罪伏法,朕大慈恩典饒你一命,你竟如此不識抬舉,連日裡來四處散播流言,辱我朝威。”
高拓從龍椅上站起,往前走了兩步,眼角充滿了諷意,“李津年,我本打算饒了你們李家,但看如今這樣子,若是放了你們李家的其他人,李家是要將京都鬧得個滿城風雨。你要好好活著,記著你李家今日因你而死的這些人。”
“你什麼意思。”跪在殿上的李津年顫顫巍巍地站起,目光裡盛滿惶恐不定。
“宣朕旨意,李家禍害嬪妃,李兆引認罪伏法,極刑處死,李家其他人等,本得隆恩減罪,可其眾冥頑不靈,滋事生非,該當眾斬於太和殿前,以效敬威。”
“你,你欺人太甚。”自以為這世間有公平的人,站在大殿上,滿腹怒火,卻無法再吐出,當現實戰勝了理智,除了面對掌權者去下跪哀求,他已經無法做出任何事情。
就算他李津年知道錯不在他,知道這件事與李家無關,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被人陷害,他也只能伏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那個人,心嘴兩肯地不由己,就算他已經明白李家是被龍椅上那個人陷害的,他還得裝作是李家的錯,極力說是自己錯了,祈求那人的饒恕。這是掌權者最熱衷的遊戲,冰火兩重,他退不得,進不得,屈身委怨含腹其中,掌權者以此折磨他的精神自由而消磨他原本的意識。
他太難了,他再也罵不出半個字,而是匍匐在地上,求那人饒恕李家其他人,饒恕那些此時跪在太和殿外李家的無辜之人。
“既然你這麼誠懇地認錯,不妨朕給你出道題,你若是做對了,不止放了她們,朕還會好好安撫她們。”高拓揚了下手,殿外一人盛盤入內。
一個太監端著的盤上放著一個不大的碗,碗裡暈染著血紅,血紅中漂浮著兩顆連在一起的血肉球。
“要想救殿外那些無辜的李家人,就吃了這兩顆肉球。”高拓說。
李津年愣愣地望著高拓,站起,望著那血水,“這是什麼?”
盛盤的太監,稍帶用妖冶的眼神瞥了下,伴著一抹詭笑,“李大人身上的肉,從那個地方割下來的。”
李津年不可置信地望著高拓,原來他以為今天這一般的原因是自己造成的,但其實他不過就是這些人玩觀的一個小丑,被人玩弄在這裡。
旁側大臣見這情景,無不震驚噓聲連退幾步,有個大膽的稟求高拓饒了李津年,高拓未看那求情的大臣一眼,揮手讓人將那大臣拉到殿外立即砍了。
“想想殿外跪著的那些李家的人,想想你母親,想想如果那些人都死了,這都是因為你的錯,想想你自己,不過就是吃了兩顆肉丸,你又不會死,還救了那麼多人。”高拓將這場遊戲玩弄到最後,興樂極致地等著促成最後的完滿。
血淋淋的完滿。
李津年是哭著端起碗的,含著淚咬下去的。
李津年,他想過撞死在這大殿上,現在的他,就像一個廢人,被人放在這裡觀賞玩弄,這種比死還難受的侮辱,他一個堂堂男兒如何受得了,他無數次想撞死在殿上的柱子上,一了百了。可他明白,自己若是死了,殿外李家那些無辜的人也會死,他從小就懂得衡量大局,父親太懂他了,所以那麼多事才會放心他的答應處理,就是因為這份懂得,所以他知道自己不能死,他需要堅持到最後一刻,他內心暗暗告訴自己只要活著,就有希望,死總會是個虧本買賣。
可即使他吃了那兩顆肉球,他也只是一個玩笑。
在高拓心滿意足看著他吃完後,朝門外的儈子手點了點頭,他就知道自己被騙了,他來不及去求高拓,一瞬懵然轉身就朝殿外跑去,可還沒等他跑到太和殿外臨時的刑場,那些儈子手的屠刀已經全部舉起。
他哭著,未跑穩,全身抽搐一下,摔倒在地,崴了腳。他朝母親的方向爬去,他看到李家這個向來堅韌的女人,昂著頭,未哭半滴淚,口中大呼一句:“太和殿前死,只做惡鬼不做冤魂,世世尋覓仇,殺惡人,誅天地不仁,毀蒼穹不公。”
百顆頭顱粘帶血稠從殿前的臺階滾下去,噴湧的血漿染紅了原本透白的玉石臺階。
灰濛濛的天,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李津年最後的記憶是準備衝進太和殿,他想的是就算靠近不了高拓,他也要衝過去與高拓拼命,可他,終究是疼得昏死過去。是被打斷了雙腳,挑了手筋,扔在城郊的一處草叢。
他醒來的時候,是被雨水衝醒的,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