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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上,那背影是朝著鴛鴦城的方向。
在紅沙看來,這人出現在大旱之地太過蹊蹺,且不說主謀偷取小孩子有何用,就單論奇異的功法這一點,足需要他一探究竟,況且,那天在花巷,也同樣有人使出這一套功法,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同一人。
紅沙跟那人一直到了燕王府門口,那人徑直走進去,這時天微亮,他不便再跟著,便從一叢灌樹後離開。
此後幾日,未再有孩子丟失,西城在此給當地居民分了口糧,帶著剩下的糧草繼續趕路,伍子陽這時趕來問道:“少爺,那瘋子如何做好?”
沉思片刻,說:“帶著罷了!既他不是壞人,丟在這裡,日後還會遭人猜疑,甚有性命之憂,父王在外逢路便施緣,救過眾多窮苦人家。我們往前行,若能遇到合適的地方,留些糧草給他,回來時再帶上,待回到鴛鴦城,找個好大夫,為其診治。”末了,似乎想起些東西,餘光稍有渙散。
他們在三日後碰到一戶人家,西城覺得挺放心的,便將那瘋子留在此處讓人暫行照顧。
又行了五日,基本將糧草分散殆盡,也到了大旱之地的邊緣。
總算忙完了,一行人雖累,但挺高興,不再停腳,連忙趕回。
可是待他們再到那戶人家,那人家卻一臉不好意思,“一天清晨,我們醒來,他便不見了。”他們聽無奈的。
西城看得出來他們沒有說謊,也確實,讓他們照顧一個無拘無束的瘋子,也是自己想的不周,便道:“你們去忙吧!”帶人準備離開。
那農戶人家的男人這時忽然喊道:“公子,那人離開時,好像在我們家牆壁上留了東西。”
本也無事,那便去看看。
農婦二人將一行人領到自家土胚房的東牆,伍子陽注視著那面牆上的字,瞳孔放大了許多,“少爺,這以劍揮下的字,勁道十足。難道他的瘋是裝出來的?”
西城用手摸了摸那字痕,深淺之力都恰到好處,如持筆揮墨,他道:“這並不是劍刻,而是以內力所為。”
伍子陽想了想,“也是,確實當初未見他身上帶劍。”
“青山有木綠不改,廬心長秋望君回,劍說無情可易主,辰閣無名載千秋。”伍子陽一句句讀道,讀完後立即意會到其中的玄機,“青廬劍辰。”恰是每句首字,不禁嘆道:“青廬劍辰百年前便已失聞。”
“這未必是好事。青廬劍辰向來測天下事,從無差錯,百年前,整個皇朝安定後,它便消失,今時重現。”頓了頓,又道:“真希望今日所見只是一個鬧劇。”回身命道將士:“這件事,任何人不得多言,天下事,說多了,只會招來殺身之禍,希望你們明白。速速將這牆上的字抹去。”他雖貴為西府少爺,但逢事並不會以生殺欺之。
花了眾多時間,才將刻痕深許的字抹去,又重以土胚修復那面牆,他們才離開。
在他們遠去後,東南方向的土坎上,一白鬍子、一玄衣兩人並站而望,玄衣之人道:“可惜了,真是可惜了,這根骨奇佳的少年,恐得泯於亂世。”
旁側之人捋了捋長鬍子,“天下事,天下人定,我活了一百七十歲,老了、老了啊!”長白眉動了動又道:“素手定大事的劍辰怎麼突然對個小屁孩有興趣?”
玄衣之人侃侃道:“你不是比我更安奈不住嗎?多少年前就去見過他了。”仰天望了望,“我只是見不得他落得那般下場,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憂人、憂事、憂心,天道論亡,劫生緣,緣渡劫,幻痴滅,諸生消。幾年前我見他們二人,那是因為之前我確實做錯了件事,也確實摸得今日天脈,提點了半分,但,終究抵擋不住滾滾塵劫。我們老了,有些事看著就好。”望著那漸行漸遠的少年,白鬍子老頭嘆道。
高人向來過著閒雲野鶴的生活,多年後,又有誰會記得曾在這個荒郊野嶺,有世人百年難遇的青廬劍辰掌門一身玄衣落其此處,更沒有人料到此前他會為了近距離觀察一個少年的命脈而裝成瘋子。當然,也沒有人知道北荒之地、武林第一高手魚榛子也會現身於此。更沒有人懂得,他們兩人的出現竟都是為了不明世事的西府少爺,但終究,天命難改,紅塵事要紅塵中人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