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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會想啊,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讓他畫不下去了啊。”——
韓銘此刻的表情像極了一位心思沉重的反派,看得支寐無難免被帶動起了緊張的情緒:
「畫不下去了是指……阿梅的事情嗎?」
她繼續向下思考:
「畫面的構圖已經都確定好了……也就是說他已經想好要畫什麼了,但因為阿梅沒按照他原本的計劃去行動,所以作品完成不了了!」
想到這裡她不免背脊發涼,覺得:
「這祖翀明當真是個瘋子!居然拿人命來作畫。」
可轉念一想又意識到身後的韓銘,頓了一下後才問起:
“誒、你一開始就看出來祖翀明是在拿阿梅跳湖的事情在畫畫嗎?”
韓銘明白她問這話背後的意思,作為一個前輩想提醒她,可又介懷對方剛剛不夠敬重的行為,所以只是用一句“這些年總結出的經驗罷了。”,草草回覆。
支寐無也沒繼續追問下去的意思,倒不是她這個遲鈍的性格意識到了職場老油條陰陽怪氣的不友好,只是以她自己的生活方式來說,不對外求助才是常態。所以她只是隨著心思將眉眼鎖得更深:
「經驗嗎?」
以往順暢的晉升之路和當下年紀中不可避免的年輕氣盛一起作用著,促使她將一切歸結於自己還不夠努力,仍有學習和上升的空間,跟著急躁起來。
韓銘看出她的緊繃,經驗之談讓早就麻木的職場老人也隨著良心喚起一絲不安,提醒她:
“罪犯的心思可以琢磨,但別想得太考究了。”
他語氣有些重,而且這話說的有些突兀,支寐無只是挑眉看向後視鏡,露出些聽不進去話的模樣。韓銘這才伴隨著妥協與中年人的無奈,喪氣地補充了一句:
“總之他們之所以是罪犯,就是他們是不正常的……”
支寐無沒大理解這個時不時耍些領導派頭的同級同事又在傷春悲秋些什麼,只當是人上了些許年紀後的絮叨,茫然地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看著後座的青年略微駝背地嘀咕:
“別去試圖理解瘋子,不然你也會變成一個瘋子……”
再說了些什麼,支寐無真的沒那個耐心去仔細聽清楚了,而且目的地已經到了,她毫不介懷平穩與否地重重踩了腳剎車,配合著此刻的急躁,早早關好車門,朝醫院的方向趕去。
剩下韓銘緊隨其後,只是剛剛把腳踏在平穩的地面上,就發覺身前的少年人已經衝到了自己趕不上的前頭,這一瞬間足以讓他想起許多已經犧牲的同志。
這個世上總是有些人要比自己勇敢,可惜絢爛的煙火易逝,留下的往往是自己這樣不顯山不露水的平庸者,他也曾憧憬過拼搏,無奈自己終究無法成為不計後果的勇者,也曾感慨過這一期期情誼的短暫,可他註定無法替他人決定這一生到底該怎樣活著,他也想不通到底璀璨才是意義,還是活著本身就是意義,只能默默地注視著那群人離開,最後也只能嘆一口無聲的氣,讓自己的背影不那麼無助或悲涼。
支寐無一早就衝到了阿梅的病房,可惜本應在這個病床的患者已經不在了,她迫使視線儘快從穿梭的人海中鎖定一個目標,可惜根本做不到,一股自下而上的寒意使她攥緊拳頭,顫抖著意識到:
「我來晚了!」
隨後便匆匆奔波到路上,沿途被還在一樓往裡進的韓銘喊住:
“欸、人沒了?”
支寐無快速將視線滑到那邊,不願意停下腳步:
“阿梅不在醫院了,問了護士她今天中午已經出院了,跟我們應該是前後腳。”
韓銘也趕緊往停車場的方向跑,兩人都意識到:
「如果祖翀明還有完成作品的執念,一定會再來找阿梅!」
與此同時人群中一個壓低鴨舌帽的身影,跟了一個烏黑長髮的少女有些時間了,他們一前一後地穿梭過人潮擁擠的市場,也沒被人群分散。
少女正是之前還在住院的阿梅,她辦理完出院手續後人還處於恍惚的狀態,市場的叫賣聲裡夾雜著不少食物透出的好聞味道,也沒能讓她停下腳步,反而是途徑一個花鳥魚超市時,眼角被水族箱裡的炫彩所吸引,駐住了腳尖。
她靜立在那裡好久,可因為是學生打扮,所以也沒個店員願意出來詢問一下購買意向,剛好成全了一名內向女孩不被打擾的心願。
水箱裡遊著幾尾觀賞性的小金魚,不知怎地,一箱子裡都是黑色金魚卻只裝了一條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