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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憂家裡是能一眼望到頭的一居室,拖鞋、牙具和碗都只有一個,看得出來他就自己一個人在這生活。
房間裝修風格應該是公寓裡自帶的,他也沒多加什麼裝修置辦的意思,再加上屋內堆積的那些沒來得及扔的便利店盒飯包裝,就知道他也不過是湊合著在這裡過日子。
房間裡唯一值得讓人注意的就是窗臺外那扇落地窗後的景緻——剛好能看見“機械之心”,陽臺上擺了張屋裡唯一的椅子,窗戶玻璃不高的位置還留了不少手印,看得出房屋主人經常在這看外面的風景。
支寐無看了一會窗臺後,眼角里掃過了一處黃色的亮光,她移動視線過去,發現了一根被留在空蕩桌面上的網線:
“他把電腦拿走了。”
她看了眼床上和床頭櫃,整潔得要命,並沒有人在此過多逗留的痕跡:
“吳憂壓根就沒生病,他是知道我們會來找他,所以才離開的。”
經同事給出的線索,吳憂的生活基本上都是兩點一線,基本上沒有去過第三個地方,那麼現在他突然離開,會去哪呢?
沒了中央系統的輔助,現在要想查人只能一點一點地調監控,效率很慢,一時間指望不上他們給出一個準確的地點。支寐無思索著,將視線落到同樣剛畢業出來工作沒多久的張陽身上:
“如果你在被人追殺,公司和家裡都不安全,緊要關頭下你會逃到哪去?”
張陽愣了一下,然後老實地回答:
“我想我會回我老家吧?就是我爸媽那。”
支寐無點點頭:
「這確實是一個剛畢業沒多久的學生會下意識想到的地方——回家,對他們來說,有父母的那個地方才是家。」
於是支寐無查到了吳憂的母親家,這是棟老樓,格局安排得不夠給住戶留有隱私,所以在他們拜訪吳憂母親的時候,還被鄰居的三兩個大媽給搭話了:
“誒呦,你們幾個是來誰的?”
支寐無想了一下不要打草驚蛇,就告訴他們:
“啊,我們是吳憂的高中同學,好久沒見過他了,想著過來問問看他最近過得怎麼樣?”
大媽立馬勸他們幾個算了:
“誒呦,這家人早就不住在這裡了呀。”
支寐無立馬嚴肅起來:
“從什麼時候開始搬走的?”
給大媽嚇了一跳,用可疑的眼光打量起他們,支寐無只好勉強自己擠出個商業性假笑:
“啊,我的意思是,我們以前來他就住這麼,怎麼突然說搬走就搬走了呢?也沒跟大家說一聲,不是?”
大媽瞬間就跟忘了剛剛支寐無的可疑之處一樣,急著與這邊熱絡起來:
“噢,你們還不知道吧,他們家是單親家庭,4年前他媽媽就生病了,自那以後就沒見著人回來。”
大媽還刻意降低音量,擋著嘴角湊到支寐無耳邊:
“指不定人是沒了,那孩子能懂什麼事,連場像樣的白事都沒給他老子辦。”
支寐無聽著也覺得尷尬,最後還是對大媽簡單笑笑後,繼續去敲吳憂母親家的門,那大媽就那麼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在旁邊看著,敲了半天也確實沒人應門,支寐無只好趴在上面大致聽了一下,果然沒什麼聲音。
“我就說他們家沒人吧,你看你還不信~”
給支寐無說得更尷尬了,點點頭後打算撤走,聽見大媽還沒停下跟自己抱怨:
“你說我本來就住這,他們傢什麼時候回來人,我能不清楚嗎?你還不信……”
“哈哈……”
支寐無簡單笑笑,又稍微多心地往大媽家裡看了一眼,門口沒有外人的鞋,屋裡倒是有兩雙空著的拖鞋。
“誒,你看什麼呢?你到底是誰呀?”
看她家也沒什麼可疑的,支寐無也不想繼續得罪愛多管閒事的大媽,只好對人呵呵地傻笑著,然後匆匆跑進電梯,剩下大媽往自己家裡看了一眼,沒瞧見什麼新鮮玩意,只好皺著眉看向電梯的方向抱怨:
“神經兮兮的,不像是什麼好人!”
支寐無跑到樓下喘粗氣,然後又為難起張陽:
“快,接著想想,除了回老家你還能往哪躲?”
張陽摸了摸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說出口:
“要不去網咖吧,那還人多,起碼安全。”
“網咖……”
支寐無記得吳憂本來就是精通計算機的駭客,去網咖還真的有可能,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