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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來和你當朋友吧,真巧,我也怕一個人待著寂寞。”——
鄒雨歇聽到這句話後心裡呼的一下湧現出難以抑制的喜悅:
「“朋友”!」
這個詞確實是好久都沒聽到過了,自從自己住到農大後就沒怎麼和其他人接觸過,雖說按照規定自己應該隱藏好生活在這裡的一切痕跡,但他忍不住,每次親手把自己留下的最後一件垃圾丟掉的時候,總會覺得那是在抹消自己存在過的證明。
一天兩天還好,一個月兩個月就變得格外難熬:
“這樣活著可真沒勁吶……”
他蜷縮在那裡,親眼瞧見無數行人嬉笑著從自己身下經過,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他尤為關注學生臉上喜悅的神色,每每見到都會產生一種想要逃出這裡的衝動。
就這樣堅持了一年以後,他不再規規矩矩地把所有的物件還原,甚至產生了一種想與外界產生連結的心態。他會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想要引人注目卻又怕人家不喜歡自己,所以既在學生裡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又因為躲得嚴嚴實實而被傳成了是鬼魂作怪。
終於在這一刻抑制不住那份壓抑已久的期待說出口:
“朋友……”
剛一開口他就意識到對方可能會害怕,立馬“啪”一下捂住自己的嘴,然後拼命豎起耳朵,想去確認對方在知道自己確實存在後會作何反應。
“你是人嗎?”
文靜女孩眼前閃過一道意外,然後又朝花叢的方向用手翻了翻,實在是一無所獲才繼續問他:
“……但你會說話,對嗎?”
鄒雨歇沒再回應她,她的眼裡才換為一種傷感:
“……不能和我說話嗎?那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她真的以為對方只是某種靈異現象,卻還是在為失去了自己熟悉的日常之一而感到落寞。
“……能、”
鄒雨歇這才繼續開口:
“我們……做朋友。”
女孩的表情轉為舒緩,笑著回應:
“嗯,那我以後也常來看你,行嗎?”
之後的幾天裡女孩會專門挑沒人來主樓上課的時候來找鄒雨歇聊天,一開始還是分享校內的趣事:
“你知道嗎?我們學校有八個不可思議的事情呢……你是其中之一,你知不知道?那你說……剩下的那7位,會是你的親戚嗎?”
鄒雨歇回答:
“親戚?我不知道……我和家裡人的關係不是很好,除了姐姐、沒人喜歡我……”
女孩對此深有體會:
“你也被人討厭了嗎?其實我也……”
她又將後半句話嚥了回去,換來一副溫和的模樣:
“算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了。我們繼續聊聊八大不可思議的故事吧!”
但講著講著,這些故事卻沒有被集齊,鄒雨歇問她:
“為什麼沒有了?不是還不夠八個嗎?”
女孩的眉眼有些猶豫,最後還是告訴他:
“因為不能集齊八個,據說知道全部的人會發生不幸呢……”
鄒雨歇依舊用懵懂的聲音問道:
“為什麼集齊了反而會變得不幸呢?”
女孩小聲自言自語了一句:
“也許是因為貪婪吧?……貪婪變成了不幸的開端。”
鄒雨歇聽不懂:
“為什麼全部集齊就是貪婪呢?”
女孩抬眼看向那被遮擋,但卻誤以為是真的天空的方向:
“因為慾望沒有盡頭吧……”
鄒雨歇以為和對方對上了視線,嚇得趕緊想往後躲,慌亂中意識到女孩根本沒看見自己,她只是凝視著那片虛構的天空罷了。
後面女孩慢慢和自己分享起身邊人及同學,故事不再是一味的神秘與暢想,而是沾染了些自卑自責又一次次失望落空的煙火氣:
“阿施啊……我曾以為我們是最好的朋友,當時我的世界只有她,覺得其他人、其他事不關注也無所謂……沒想到那天聽見她對同班同學說我是怪胎、我很裝……”
“我早知道同學們不太願意和我一起行動,我本來不在意的……直到我發現那些話是她傳的。”
女孩的眼角茫然地流下一滴眼淚,這才被鼻腔一股酸澀襲擊,明白了:
「原來我是在傷心啊。」
眼淚消失得很快,她的眉眼不再透露任何焦慮與失望,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