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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燼,那客廳裡可以和我合影嗎?”——
他遞出臺階給女孩,然後溫和地笑笑:
“我們,不是還沒一張合照呢嗎?”
業燼的眼底閃爍著星光,滿臉都寫著期待:
“嗯,(我們)還沒有一張合影呢。”
於是他刻意在女孩起身走到自己身邊後,自然地搭在她肩上,然後推著她催促著:
“以後每年我們都要拍一張才行。”
其實女孩到底是不是羅默已經無所謂了,只要她擁有著兩人當年的那段記憶,是這世界上最瞭解自己的人……那麼只要她還願意留在一無所有的自己身邊,那一切,都已經無所謂了。
“啊,關於合影的位置,我覺得背景板選這邊視窗比較好。”
羅升虎給業燼提議,看女孩茫然地看著自己,他也只好笑了笑解釋:
“這樣不是能看到窗外的四季嗎?”
然後他忽然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
“而且,其實那個位置的話,是我以前跟家人合影的地方。”
「原來這裡是他以前的房子啊。」
業燼記得,羅升虎在進入福利院以前是有家人的,所以她看著對方開口,一副想要刨根問底的架勢:
“是你的母親和弟弟嗎?”
羅升虎抬了一下眉,沒想到有一天自己還會聊起這件事,但物件是自己以後的家人所以也無所謂:
“嗯,是啊。不過大多數合影的人只有我和弟弟。”
業燼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就像女朋友調查前女友那樣,兩眼放光地問起每一個細節:
“為什麼?母親經常出差嗎?”
羅升虎點點頭:
“嗯,因為要養兩個能吃的男孩子,所以她的工作一直很忙。弟弟是個很乖的孩子,也聽話也很粘人,一直都認為自家的哥哥是全世界最無所不能的存在。”
說到這裡羅升虎落寞地笑了笑,好像在責怪昔日的溫暖無情地將自己一個人丟下一樣,業燼看著他那副模樣動了動嗓子,然後問出口:
“羅默對你來說,是弟弟的替代品嗎?”
羅升虎像是早就明白她會這麼問一樣,只是寵溺地揉了揉女孩的腦袋:
“不,羅默就只是羅默而已。他代表了我整個童年的不堪與希冀,那樣的存在對如今已經滿身瘡痍的我來說,是唯一舍不掉、又覺得溫暖的東西。”
業燼聽著試圖從羅升虎的袖口處翻出手臂,確認他所說的傷口位置,而那雙手被對方抓在手裡後,挪到了胸前:
“是這裡。”
「真神奇,(他)好像能理解我心裡在想什麼一樣。」
羅升虎溫和地笑了笑,然後告訴業燼:
“不是所有的傷口都能用肉眼見到,人的傷口有很多種,有點輕些,隨著時間的遷移,就會慢慢痊癒……”
業燼在羅升虎講這些話的時候,記起了自己身上無數個傷痕,被泡在水裡後,逐漸恢復的畫面。
“有的傷口重些,怎麼也好不了……時間也不能。它們會變成一種執念,那時候,人這一輩子都治不好它了,只能緩解。”
腦海裡出現那一個個揮之不去的噩夢,自己在液體裡掙扎,被一次次渾身的灼燒感折磨,然後親眼瞧著那攤碧藍色的液體變得愈發紫紅,全身顫抖著,身體已經沒一塊好模樣了。她掙扎,她嘶吼,但是沒用,始終自己一個人被困在那個玻璃罐子裡。下意識呢喃著:
“治不好……”
她忽地抬眼看向羅升虎,和他確認:
“那羅默是你的緩解劑,對嗎?”
語氣沒有一絲疑問的意思,但羅升虎有些怪異地看著自己,然後輕輕把頭抵在自己肩上,小聲說了一句:
“你才是我的緩解劑。”
業燼沒能理解他此刻想表達的真正含義,只是按照自己的思維邏輯認為羅升虎認定自己是羅默。心裡既在僥倖又覺得隱隱不安——因為真正的羅默另有人在。
「不是我……」
“你呢?”
羅升虎忽然問起,嚇業燼一跳:
“什麼?”
“你在進福利院以前的家人是什麼樣的?”
語氣很溫柔,不像是在追問,所以業燼試著回憶了一下:
“記憶裡,是有那麼一個夠不到的女人……應該就是我的母親吧。”
“夠不到的女人?”
羅升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