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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透過楊青雲之口,特意將此詞傳出去!
“好詞,好詞!”楊青雲狂喜,“等我高中之日,一定帶你出去!”
他驚覺失態,輕咳一聲,生怕被人瞧見,匆匆離去。
雁娘靜靜目送他離去。
她與銅鏡後的秦漠都心知肚明,楊青雲前一句感嘆是真,後一句許諾卻是假,舞弊者心懷惶惶,他自然不會允許有個知道他秘密的人存活於世,她現在的行為,無疑是一個為了贖身而討好恩客的無知歌女,將自己步步推入火坑。
雁娘眼中泛起思索之色,笑了笑。
誰能知道,前方是火坑或是海闊天空,是生亦或是死?有些事,本就是一場博弈。
身為女子,一顰一笑,便是迷惑人心的趁手武器。
不多時,珠簾聲再次響動,泠泠如泉,下一位客人已上樓來,秦漠正想飛走,忽然看清那人的臉,決定再停留一會兒。
他有預感,這些古人在下一盤棋。
蘇鷓施施然走至雁娘身旁,微微附身,動作曖昧無聲,似是要吻下去。
秦漠略感失望,莫非蘇鷓並非局中人?可最初就是他引楊青雲認識雁孃的。
不對。
這兩人此時的動作雖然曖昧,但誰也沒有進行下一步動作,蘇鷓實則是附耳過去,聽雁娘輕輕耳語。
“皇上……詩文……”
這詩文,居然和皇上還有關係?秦漠湊近了些,只聽請隻字片語。蘇鷓已直起腰身,微微點頭,徑自轉身離去,一襲白衣分外皎潔。
不知那邊的魏子陽調查如何了。
秦漠讓死宅再次撥一下時空,他依然魂穿成蜻蜓,徘徊在這月樓附近。如織的遊人之中,秦漠一眼瞧見魏子陽的身影,他竟也重新來了這月樓,身旁還有個氣度不凡的錦衣少年。
“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詞中若有暗語,應該是指這裡。”魏子陽抬起頭,“那詞句,無論如何看,都不像是出自一個紈絝之手,況且詞風儼然是女子所作,必定另有其人。”
他是在研究詞句時碰見這少年的,對方應該是誰家的權貴子弟,對這個蹲在地上唸唸有詞的窮書生十分好奇,便跟著一道來了。
少年從容站在一旁,笑道:“這可不一定,以外表審人,難免常有出錯,紈絝子未必吟不出此詞句。不過,先前此作傳開時,便有人對我道,詞人另有其人,命我來調查。走吧,咱們進去問問。”
魏子陽露出受教誨的表情,跟少年進去,他微微愣了愣,對方明明只是個少年,為何語氣這般老成?這種渾然天成的威嚴,不是裝出來的。
二人走進月樓,指名要點雁娘,小廝恭恭敬敬地將貴客往閨房裡引。魏子陽終於目睹了傳說中雁孃的姿容,這女子起身,站在他們面前,落落大方。
隔壁飄來唱曲兒聲,兩人對峙一個弱女子,偏偏這弱女子眼神淡定。
魏子陽從未遇到過如此場面,反而有些心思不寧,他轉念一想,想到張仲還在大牢裡,便忽而有勇氣:“雁姑娘,雁字回時,月滿西樓,楊公子素來與你有交集,你可知他是如何作出此詞的?”
“兩人來意,奴家一眼便知,怕不是來談詞論詩的。”雁娘莞爾笑,“不必再兜圈子了,那詞,是奴家給他的,他胸無點墨,怎會做出此佳句?”
“除了給詞之外,怕是還給了其他東西吧?”少年上前一步,抬起臉龐,稚嫩的眉眼下,顯得眼神近乎天真,“刑部之人已經審出了,王侍郎分明記著,他當日喝得酩酊大醉,被你趁機套問出了試題!”
魏子陽面露詫異之色。
雁娘倒也坦然:“是,奴家更關心,那詞句,奴家那位故人可有看到?”
“我父皇讀過後,表情的確不同尋常,讓我來調查真正的詞人是誰。”少年道,“不過在此之前,你怕是要跟我去一趟大牢了,那些無辜試子還押在獄中,需人作證。”
父皇!
魏子陽愣愣望去,少年正巧抬頭與他對視,笑了笑,這個年紀特有的狡黠:“抱歉,魏兄,我稍微瞞了你一下,怕你受驚,此番調查成功,多謝了。”
樓下傳來歌女小廝的驚呼聲,一隊帶刀侍衛已疾步衝過來,為首將領行禮:“小皇子,屬下來遲。”
“無妨。”
魏子陽看著侍衛押女子下樓,也暈乎乎地跟著一道走下去。小皇子?當朝天子名喚李岑,共有三位皇子,其中二皇子幼年早夭,大皇子李坤年方十六,這位小皇子,必定便是三皇子,李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