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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劫遠遠地跟在下山的那批人後面,看到他們到了山下後轉向西南方向行走,到了三十里外建於一片密林中的營地。他略一沉吟,隨後驅動五色神牛繼續向前,徑直來到營門前。
“站住!”
看得出那四個青年雖然是混跡草莽,卻頗有些治軍統兵之才,在一場大戰之後也沒有絲毫放鬆警惕,在營門處留下了一隊人馬戒備。楊劫剛剛走進,便被這些守門之人看到,一齊上前將他圍在當中,尚未擦拭乾淨、仍舊沾著斑斑血跡的森寒刀槍都指向他的身上。
楊劫帶著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連連擺手道:“諸位好漢休要誤會,在下並非歹人,此來有事要求見你家的幾位大王。”
那些人看到楊劫年紀輕輕,騎的是牛而非戰馬,身上又不見攜帶兵器,便也稍稍放鬆了些警惕,其中一個似是頭目的漢子上前一步喝問道:“咱們四位大王此刻不便見客,你若無要緊事務,還是趁早離開。”
楊劫微笑道:“在下知道你家大王們不便見客的原因,此來正是為了給他們解憂。”
那人先是一愣,隨即上下仔細打量楊劫半晌,最後沉聲道:“我這便去稟告幾位大王,你最好確定自己這話不假,否則……”
楊劫含笑不語,只是抬手指指營門方向,示意他趕快進去稟報。
那人吩咐餘者小心看守楊劫,不要放他走掉但也不要為難他,自己轉身快步進了營門。
不多時,先前那白麵青年跟著那人快步走出營門,看到已經從牛背上下來,在自己一群手持刀槍手下的環伺下安然自若地負手而立,氣度甚是不凡的楊劫時,先是稍稍一愣,隨即上前抱拳道:“在下陶榮,見過這位兄臺,未知兄臺貴姓高名?”
聽對方報出的正是自己猜想中的姓名,楊劫臉上神色並未變化,也含笑抱拳還禮道:“不敢,在下楊劫。”
陶榮此刻正是滿腹心事,也沒有心情和楊劫兜圈子,索性單刀直入問道:“在下聽說楊兄此次是為我們兄弟解憂而來,卻你如何知道我們兄弟的心事,又準備如何解法?”
楊劫也不隱瞞,如實解釋道:“實不相瞞,方才四位與人激戰之時,在下便在遠處觀看,也看到了那位藍臉的朋友被對方奇術所傷。恰好在下略通岐黃之術,故此不揣冒昧登門,看是否有可以盡力之處。”
“原來是一位大夫,恕在下失禮,快請到營中說話!”
那陶榮登時大喜過望,先前他們兄弟三人將受傷的義兄帶回營地後便犯起難來。按說受了傷便該請大夫醫治,然而此地荒無人煙,又哪裡尋得到大夫前來?方才他那位背生雙翅的二哥已經打算飛到離此最近的城鎮中去強擄一個大夫來此了。眼前之人的年歲雖說不大,卻自有一股雍容沉靜的氣質,既然說到通曉醫術,想來不會是假話,卻正是從天而降的及時雨。
他心懸義兄傷勢,一點也不敢拖延,一邊說著客氣話,一邊將楊劫引入營中,來到安置義兄的營帳之內。
這時另外的兩個青年正看護著他們受傷的義兄,看到陶榮引著楊劫進來,又說明了楊劫大夫的身份,臉上盡都露出欣喜之色,很是客氣地上前來與楊劫通名見禮。其中那背生雙翅者名為辛環,在四兄弟中排行第二;青面者名為張節,排行第三;受傷的則是他們的大哥鄧忠。
楊劫也沒有耽擱,見禮後便上前來看視那藍面青年的傷勢,一番探查之後,臉上的神色漸漸凝重起來。
辛環、張節和陶榮看到他神色不好,心也都隨著提了起來,想問卻又不敢開口,唯恐楊劫說出他們難以接受的答案來。
“三位,這位鄧兄的傷勢頗有些棘手。”
“呼——”聽到楊劫如此說,三兄弟反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畢竟對方說的是“棘手”而非無救。
楊劫看他們神色,便知道他們想法,當即正色道:“三位也不可太過樂觀,在下說的棘手是有原因的。如今鄧兄全身的骨骼在一股極其可怕的力量擠壓下多處斷裂,需要儘快矯正復位,這一點在下倒是可以做到。只是若無良藥相輔而任憑斷骨自行生長修復,不說需要的時間極其漫長,便是骨骼最終長好,曾經斷裂之處也會脆弱許多,今後怕是不能再修煉武功……”
“這絕不可以!”陶榮聞言登時跳了起來,滿臉焦急地道,“大哥還有大仇未報,若是從此不能練武,他怕是寧可立即死去!”
辛環擺手示意陶榮稍安勿躁,兩隻淡黃眸子落在楊劫的身上,沉聲問道:“楊兄之意,是否是說若有良藥相輔,我大哥便可以徹底恢復而不會留下任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