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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裴昱回屋,老王和李輕塵那邊沒了動靜,雙陽城終於在月色裡睡去。
畫舫上,醉燕樓的女子大家依然腳裸沒水。
盪漾出一圈又一圈漣漪。
小蘿莉商有蘇的裙襬垂落下來,眸子裡的赤紅色漸漸褪去,聲音很有些峭寒,“你可真能忍,趙室僅存的幾個年輕子弟之一的趙承宗就死在你面前,也能按捺住,算起來,他應該是你的侄子。”
那位女子大家笑眯眯的,“我連臭男人的那話兒都能接受,還有什麼不能忍的?”
亡國之後,趙室苟延殘喘了不少人,可也凋敝不少,趙承宗生於明州,卻被明王壓迫得如過街老鼠,如此廢物,死就死了。
小蘿莉一臉黑線。
啐道:“不要臉。”
女子大家忽然不笑了,“不要臉麼?”
女子哪有天生淫賤不要臉的,只不過有些時候,要臉不僅完不成心中夢想,甚至連活下去也難。
你這個小蘿莉當然不懂。
可我懂。
女子大家眼神迷離,想起了很多事,許久,才輕輕溫柔的撫摩著臉頰,顧影自憐,“商女可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商有蘇翻了個白眼。
她知道這句詩中的商女不是說自己。
是說她。
她是趙承宗的姐姐,是前朝嫡公主。
前朝國號商。
“老實些啊,我真不想殺你。”
商有蘇轉身欲要離開。
那女子大家倒是個妖精,先前還在顧影自憐,下一刻便一臉捉狹,媚眼如絲,“我很老實啊,不過就怕你家如意小郎君不老實,他要是找上門來,你說我接這個客人還是接這個客人呢,畢竟長得挺好看,又年輕氣壯,沒準能讓人家小小的滿足一下下呢。”
“你敢!”
商有蘇驟然炸了。
長裙鼓舞如蓮花,眸子瞬間赤紅如雪,妖異至極,滿頭青絲掙脫髮簪,漫空飄舞,身後畫舫下的浣清河水,被無形的手按壓。
湧動浪花遠去。
女子大家哎喲哎喲的揮手,“好啦好啦,我保證不主動勾引他便是,但他要真的自己找上門來,可怨不得我,只能怪你御夫不力喲。”
小蘿莉輕輕伸手……
驟起大風,滿河皆劍意。
女子大家一臉頭疼,“好了好了,怕了你了,我保證,絕對不主動碰齊平川,行了?”
小蘿莉冷哼了一聲。
頓足。
化作一道白影沖天而起,消失不見。
畫舫一頓。
剎那之間,畫舫下的浣清河水爆裂,激盪起半人高的驚濤,湧卷著拍向岸石。
宛若萬劍激射!
女子大家無奈苦笑,“真是個小孩子。”
輕輕踢了一下晶瑩如玉的腳裸,也不見什麼神奇之處,然而驚濤瞬間平息,浣清河水如鏡面一般,繼續在月色裡悠悠東去。
水面上遍佈著無數翻白游魚。
女子大家默默的看著這些屍體,心思恍惚。
自己,其實也和這些魚一樣。
一聲長嘆。
女子大家的身影就這麼憑空消失,片刻後,她就這麼赤足出現在浣清河畔的一座院門前,恰好遇見趁著夜色出門的陳弼,微微彎腰行禮:“陳大人。”
陳弼似乎早就料到她會來,溫和的笑了笑,“趙負商,回去罷。”
本命趙負商的女子明知道答案,還是不甘心的問了一句,“這位先生不願意見我,大商就真的一點機會也沒有了嗎?”
陳弼苦笑,“今夜齊平川的表現,尚且不能使之一見,你這位早了沒了國祚氣運在身的前朝山陰公主,又怎麼能讓他動心。”
陳弼踏月離去。
趙負商在這座院子門前站了很久很久,幾乎拂曉見雞白,才喟然一聲長嘆離去。
離去之時,已是淚流滿面。
只是身影透著倔強。
……
……
一夜之間,雙陽清淨了。
第二日,陳弼那位同門坐著馬車離開了雙陽城,從始至終都沒見齊平川。
裴昱繼續在客棧養傷。
老王依然還是那個老王,只是李輕塵似乎從人間蒸發了。
雙陽城死了一位魏王麾下的千牛將軍,死了一位國子監主簿及其書童,又死了一個客棧小二,失蹤了一位繡衣直指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