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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學外,符祥站在那塊“一氣青雲”的牌匾之下。
他思緒萬千。
怒意沸騰。
他從沒想到,齊平川和老教諭會為了一己私慾,肆意的摧殘他們這些讀書人,毫無顧忌的玷汙著他人的夢想和尊嚴。
現在,他知道了自己這一生的追求。
用胸中抱負,改變這個黑暗的世道。
然後……
篤定了一生追求的符祥,看著楊蕘和齊平川兩人有說有笑的走出來,一臉懵逼。
楊蕘這樣哪有會被滅口的跡象?
兩人來到符祥面前,齊平川一揖到底,“如此,山裡那片世界,就有勞你了。”
符祥莫名其妙。
這不像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楊蕘在一旁哈哈大笑,“咱們誤會他了,他方才說了,老教諭和陳弼也一併給我解釋了,無論我們去不去山裡,又或者是我們去不去京都科舉,他們都不會對我們怎麼樣。”
符祥還是不解。
楊蕘於是收斂笑意,難得一次沉穩的道:“我想,也許是齊大人一身自信,所以不願意做出滅口的事情來,老實說,我被他打動了。”
士為知己者死。
齊平川是知己嗎,不是。
但他知讀書人。
既然如此,我楊蕘就做一次抉擇,選擇一條最困難的路又如何。
符祥明白了,看向齊平川,“真的?”
也許他只是忽悠楊蕘,等自己到山裡去後,半路派人截殺楊蕘。
齊平川點點頭,“我想要的是兩個經國匡世的人才,而不是一具屍首,以及一個身在曹營心在漢的行屍走肉。”
想了想,補充道:“當然,如果你倆都看不上我和雙陽城,要去京都追求更高的富貴,我也不會阻攔,總有一天,你們會明白我。”
我是穿越者齊傲天。
我要做的事情,這個天下的人,想都沒想過!
符祥和楊蕘對視一眼。
作為讀書人,兩個人已經完全明白過來齊平川的套路,只不過有些事情,明白不明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齊平川能給他倆什麼。
齊平川還有事,說道:“接下來一個月,符祥你跟著陳弼學習經國治世,楊蕘的話,我會親自來教你如何寫好一篇詩詞歌賦。”
兩個人未來的道路,已經不在一條線上。
符祥無異議。
畢竟陳弼治下的雙陽城,大家有目共睹。
楊蕘則一副不信,“莫非你教我一個月,就能保證我必定高中?”
齊平川笑了笑,“不能。”
可惜,大徵天下科舉不是八股文,要不然我教教你還真能高中。
……
……
寒磣小酒館。
以楊蕘的性格來說,當然不喜歡這種寒酸地方,可符祥硬拉著他,說同窗數年,還沒一起喝過酒,今日他做東。
於是楊蕘覺得這燒喉的劣酒有點意思。
符祥也有點意思。
古人有云,食不言寢不語。
不過大多是屁話。
歌以詠志老酒當歌,不說話詠什麼志高什麼歌?
兩人酒過半巡。
符祥輕聲說道:“不如還是讓我去科舉罷。”
楊蕘大袖一揮,“你不行。”
去參加科舉,按照今日事態,就只有一種意味了:作為雙陽城齊平川的棋子,落子在京都,暗自幫助雙陽這邊。
不是諜子,勝過諜子。
去山裡治理民生政事,要耐得住寂寞和艱辛。
然而去京都,卻在刀尖上跳舞。
符祥於是不再執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看著楊蕘,欲言又止。
只希望多年後,你我相見,依然故人。
而非敵人。
京都那個繁華圈子,楊蕘去了之後,將要面對各色誘惑,當他有一天位居權時,是否還記得初心符祥甚至有些希望楊蕘能這樣。
夢想和理想,不應被齊平川困束。
他甚至不明白,齊平川到底用什麼來拴住楊蕘。
楊蕘苦笑了一聲,“我的家在這裡。”
這就足夠了。
符祥一聲輕嘆,“再看罷,如果齊平川做不到我等讀書人希翼的那樣,哪怕是死,我也會用盡全力將伯父送來京都。”
楊蕘呵呵一樂,壓低聲音,“你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