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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裡通常十二月份,就開始比較集中的殺年豬了。
往後退十來年,一頭豬,大約能養到一百五六十公斤,甚至更多,也就是俗稱到三百斤往上的。現在少了,生活好了,條件也高了,那種五六指膘的肉,大多數人都吃不動了,所以能養到一百二三,就差不多不會再加精料上膘了,差不多喂著就行。
今年因為地裡的活有了大馬力拖拉機,有了噴罐和打杆機,活少,李玉梅的主要工作就放在了養殖上,很乾脆的讓林國棟在年初擴大了豬圈,餵了三頭豬。
農村養豬不講究,林濤小的時候放學還會去地裡割豬草,再拌點玉米麵什麼的,煮一大鍋,夠豬吃一兩頓的。
現在人的生活水平提高了,豬自然也不會再吃那麼糙,通常都是玉米麵摻著麩皮、油渣,甚至還會摻些黃豆麵什麼的,煮一大鍋,聞著也香。
林濤三頭豬,在村子裡算是不少的,所以很早就和村子裡的殺豬匠約好,在十二月下旬,一個週末,開宰。
殺豬要在院子裡臨時架一個爐子,專門燒水,為豬褪毛、清洗下水來用。
因為提前打好的招呼,陸陸續續的來了十來個人——殺豬要快,處理要快,畢竟都是在外面,人手都是溼的,儘管用的是溫水,但一會兒就凍了。這誰也受不了。
林濤提前開車去了縣裡,等回來,提著兩大袋子新鮮菜的時候,發現一頭豬已經放倒,三四個人正在澆水刮毛,另外一頭豬也已經被綁上放倒,正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李玉梅正好推開廚房的外門,看到林濤,急忙接過袋子往裡提,幾位鄰居家裡的女人正在廚房裡準備著呆會兒的殺豬菜,以及蒸豬血饃。
和傳統的普遍的拿豬血灌血腸不同,林濤所在的綏來,通常殺豬都是用豬血蒸血饃。把血接好,濾過,切蔥灑鹽,蒸籠上鋪一大塊和好的面,把快凝固的豬血倒上去,四周用麵包好,直接上鍋蒸。
好吃肯定是好吃,不過沒傳播開,其他地方的人應該不知道。
林濤這邊還沒閒下來,就有人喊著:“小濤,快過來幫忙提水!”
林濤一看,是姐夫杜兵,他急忙從正倒水的林海手裡提過一壺開水快步過去,幫忙給剛放倒的豬身上澆水。
“六十八公斤,這一片差不多剛好一半,加上另一半,再算上剛才切走的脖子,這頭豬一百四十公斤!”殺豬匠在其他人的幫忙下已經把第一頭豬腔子處理好,乾淨利落的剖成兩半,然後把其中的一半抬上了秤,稱過後,大聲報著數字。
“四指膘,好肥!”有人比劃了一下,“脖子上膘還厚,呆會兒酸菜大肉,肯定香的很!”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殺豬菜是有著非同一般的魅力。大家都是同一看法:豬肉,殺豬那天做的殺豬菜是最香的,等過了這一天,再怎麼做,也沒那麼香了。
而最普遍的,殺豬當天做的都是家常菜,也沒什麼高超的手藝,但味道就是不一樣。
所以,當聽到林濤家今天殺豬,就連張宏遠和祝文強也都說要來。
林濤家養三頭豬,剛一開始的時候,李玉梅的想法是賣一頭,親戚家送一頭,自家吃一頭。不過後來林濤的工廠越開越大,往家裡拿的錢越來越多,李玉梅也就淡了這心思,一年到頭家裡難得熱鬧這麼一次,所以賣的話就不想了。
三頭豬用了不到兩個小時,就全部收拾的乾乾淨淨,肚子洗乾淨,腸子翻好,甚至豬肉都按林國棟的意思打好了條子,豬腿分開,豬排分好,整整齊齊的擺在外面凍上了。
當幫忙的人洗乾淨手進了屋子,林家的屋子徹底熱鬧起來了。盧鵬很乾脆的把合作社過來的那幫人帶到東面林濤那屋子裡去打撲克了。
張宏遠和祝文強是一輛車過來的,不是自己開車,而是帶著司機。從車後備箱裡搬下好幾個箱子後,他們才和林濤打著招呼,又專門去和林國棟、李玉梅打了招呼。
都是本地人,明白這事,真要去吃殺豬菜,如果還自己開車,那是給自己找不痛快。這麼好的菜,如果不喝酒,那真對不起自己了。
男人在外面,女人在廚房單開一桌。林濤和祝文強、張宏遠則是在東面屋子裡,三個人一桌。
沒辦法,能聊在一起的,也就他們三個。
張宏遠和祝文強先是去給林國棟、李玉梅敬了酒。
張宏遠還好,知道是本地人,有人見過,聽說過。
不過聽說祝文強是油城的一個處長後,村子裡的人目光就變了。
問題不僅如此,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