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勿凝視深淵(人外)

第三章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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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領著實習薪水加班，你下班前一看時鐘是逼近六點半。

&esp;&esp;──剛好可以去診所。&esp;&esp;發動引擎。你的住處遠在要開車一小時左右的外市，而你今天已經痛到幾乎要張不了口吃午餐了。

&esp;&esp;「我其實…」「你不要說話。」

&esp;&esp;聽到回復。你悻悻閉了口，車輛滑入下班的車陣之中。

&esp;&esp;「我……」「認真開車。」

&esp;&esp;車潮壅塞程度緩和不少，你知道自己已經過勞工作，反應能力大幅下降。於是死了一條想要間聊的心。

&esp;&esp;你捻起一個硬糖，撕開金燦的包裝放入口中──再然後你含含糊糊罵了一整路。

&esp;&esp;「痛！」、「幹，到底！」

&esp;&esp;只差沒有飆淚。手握方向盤的你不能分心，口腔內硬糖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esp;&esp;左邊臉頰附近的關節滑動間帶著痛感，並且變本加厲──你懷疑是對方故意搞你，但你沒直問。

&esp;&esp;因為問了也只會得到「疲勞駕駛不好嘛，幫你提振精神」這類氣到倒仰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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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得到一紙顳顎關節發炎的處方籤，被櫃檯叮嚀飯後吃藥的你沉默了半晌。覺得自己週末夜吃流體食物也未免太慘。

&esp;&esp;「…一起吃拉麵嗎？」「好。」

&esp;&esp;工作日午餐只需10分鐘配影片吃掉便當。你在週五夜晚熱鬧店鋪內小口吃著麵，旁邊位置空無一人卻一直被店員和客人忽略，桌上擺著茶和小菜。

&esp;&esp;除了一開口仍有強烈痠痛導致的凝滯感，之後吃起固體物就吃得愈發自然。但你還是吃得小心翼翼，生怕旁邊那位收掉止痛效果，那就連吃都不用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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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很討厭人群，甚至認真想過要不要當守林員或氣象觀測員──為的就是避世。

&esp;&esp;「然後呢？」自稱大公的祂追問，語氣好奇，「怎麼變成現在這樣？」

&esp;&esp;手持工作規定手冊。像看無字天書的你面無表情，直接在內心回覆。

&esp;&esp;「因為我搶不過被內定的，只能跑來做這個。」「不是因為權力、利益和慾望？」

&esp;&esp;聽到這句。你默默放下手冊。

&esp;&esp;「我從來不想加班、過勞和責任制。」補充一句，「但是現實就是如此，我也沒辦法。」你的語氣格外沉痛。

&esp;&esp;「你就沒覺得當大公很麻煩嗎？」「不啊？」

&esp;&esp;遵循的規則和人類截然不同。祂說出一句讓人類立刻放棄假日下午繼續加班，直接選擇回家的話。

&esp;&esp;「我間到可以陪著你加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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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坐在石製王座上。奧里歐斯大公住所向來沒有手工華麗製品，最多就是紅色、黑色和白色。

&esp;&esp;輕點的腳跟下是前來勸告的親王蒼白屍體。祂外出腳下踩的永遠不是紅毯，身旁也向來不是恭迎的群眾。

&esp;&esp;而是浸潤進土壤或磚石縫隙底的鮮血，以及被恐懼和崇高死亡支配的眾生。

&esp;&esp;「早點回去休息嘛。」祂嗓音輕快，和破敗古堡外陰沉天候毫不相符。甚至帶有人類青年特有的朝氣爽朗。

&esp;&esp;「今日事今日畢，做不完就讓別人暴斃？」「你在講什麼鬼話啊！」

&esp;&esp;和人類分享自己做事準則的祂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