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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二得意的笑笑,走進了開往鄢陵的汽車。
雨一路從許昌追到鄢陵,不曾停過。
並不算長的一段路,因為下雨,再加上路況本來就不好,整整兩個多小時才到鄢陵汽車站。
相對於許昌,鄢陵這麼一座小縣城,就不不好用破舊來形容了,而是從內心深處就能感覺到一股子頹廢和失落。
大概是年輕人都外出的緣故,他站在來來往往的大街上,居然找不見幾個年輕人。
他在汽車站門口的屋簷底下,點著一根菸後,到處打聽有沒有往他老婆鄉鎮去的車。
最後經人介紹,上了一輛拉生豬的汽車,到達谷樓鎮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給了貨車師傅十塊錢,從車上下來,望著漆黑一片,連個路燈都沒有的街道,他往有光亮的地方走。
路過兩家獸藥店、農藥店後,找見了一間昏暗的小飯館。
飯館不大,門口支個大爐子,裡面擺著七八張油膩膩的桌子,頂上是度數不大的燈泡,風一吹進來,掛在電繩上的燈泡晃晃悠悠。
他把包放下後,朝著門口的大鍋上看了看,笑著問老闆,“是羊湯嗎?”
“是啊,你要吃麵還是?炒菜我這裡也有。”
老闆殷勤招呼道。
“來碗麵。”
凌二望了望放在櫥櫃裡的菜,接著道,“再給我炒個豬頭肉,來瓶啤酒。
麻煩快一點,餓死了。”
跑了一趟後院的廁所,看到院子裡有口井,乾脆提上來一桶水。
他的鞋子早就溼透了,他脫了鞋子,把襪子扔進了垃圾桶裡,腳衝乾淨後,扭乾淨鞋子裡的水,才重新穿上。
從後院出來後,老闆已經把面端了上來。
凌二先啟開啤酒,喝了一大半,等豬頭肉端上來,才慢慢悠悠的喝,不時的和老闆打聽上兩句。
他記得鎮上有他媳婦家的親戚,但是具體是哪家,他真不記得了。
“你們這裡收頭髮辮子的多不多?”
凌二笑著問。
“不多。”
老闆在面前的圍裙上擦了擦手,接過凌二的煙,湊上去點著火後,笑著道,“現在倒花木的多,我們這裡很多人都種臘梅、石楠。”
“哦,”鄢陵是中國花木第一縣,倒花木綠化的多,凌二不意外,接著道,“我準備在這裡做頭髮辮子生意,想找個大戶合。”
“那去許昌市裡啊,那裡做生意的一大半都跟假髮有關係,咱們這小地方,沒什麼好搞的。”
老闆耐心的道。
“那裡都是大老闆,看不上我這做小本買賣的,魚找魚蝦找蝦,是不是?”
凌二又啟開一瓶啤酒,給自己倒上了。
“我老表倒是做這個,”老闆笑著道,“不過他就是提著蛇皮袋,滿地跑,收完了,往市裡一送,掙得是辛苦錢,一年到頭落不了幾個錢。
你說他搞的這麼個玩意,簡單的很,能有什麼合不合的。”
“哦,叫什麼名字啊?你們鎮裡我認識不少幾個呢,我看認識不認識你老表。”
凌二裝漫不經心的道。
“陳本華。”
老闆不甚在意的道,“常年不落家,我都見不到幾回。”
“眼睛上有個大痣?”
奶奶個熊,不是他老丈人能是誰!
“看來你真認識啊。”
老闆意外的道。
“我也好長時間沒看到他了,他現在擱哪呢?”
凌二問。
“去年過年都沒回來,還剩下一個讀書的老小,是跟著我姨娘的。”
老闆道,“你別指望跟他打交道,他這人古板,不好處的。”
“他現在家裡就是沒人了是吧?”
凌二笑著問,“他們家大的陳維揚,還有個丫頭,叫陳維維是吧?”
陳維維正是他親媳婦。
“是啊,你這記性真好,”老闆笑著道,“哦對了,你不提他們家丫頭,我都差點忘了,我老表最近應該會回來,帶他們家二丫頭回來相親。”
“相親啊”凌二差點跳起來。
他上了鬼子當了!
他媳婦從來沒有和他說過,有相親這檔子是啊!
不過,倒是不怎麼擔心,因為肯定成功不了,不然他上輩子也娶不了她回家。
吃好飯後,他給了錢,去了本地唯一的一家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