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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肯定的,”凌龍心裡一暖,因為信任。他點著根菸後道,“以前十幾萬現金,兩三個人抱著滿地跑真沒什麼壓力,現在呢,一出門就是幾十萬現金,我跟邵傑倆人心裡沒底啊,你說要是有個萬一.....”
辜負了堂弟的信任不說,他也賠不起,那可不是一千兩千,是幾十萬!
凌二道,“這你別管了,夜裡跟我去接人吧,給你們添個人手。”
“接人?”凌龍詫異的問。
凌二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他看看手腕的手錶道,“先睡一覺吧,火車晚上到。”
他把鬧鐘從包裡掏出來,定好時鐘,倒床上便睡。
結果,鬧鐘還沒響,他都已經醒了,看到凌龍正坐在視窗抽菸,他走過去道,“有這麼大壓力嗎?”
凌龍嘿嘿笑,剛好有敲門聲,他去開門,站在門口的邱紹傑。
邱紹傑問,“現在走嗎?”
凌二提上早就收拾好的包道,“走吧。”
三個人站在路口沒攔到計程車,乾脆坐上了一輛由摩托車頭做牽引的三輪車。
正是晚上九點多鐘,火車站依然是熙熙攘攘,人流往來不息,有揹著編織袋站在出口彷徨的進城農民,有躊躇滿志西裝革履的倒爺,有意氣風華的學生。
他們的身份不同,但是卻在一起努力,成為推動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的力量源泉。‘
潘宥誠揹著一個嶄新的編織袋,走兩步便左右張望一下,他最先看見的是人高馬大的凌龍,興奮的揮著手。
回應他的卻是凌二。
凌龍根本就以為自己聽岔了,又不是鄉下,出門就是熟人,直到凌二走向潘宥誠的時候,他才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凌二怎麼把這傢伙招呼過來了?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過來,凌二前階段是給誰發電報匯款了。
“潘哥,受了老大罪了吧。”凌二指著潘宥誠對凌龍道,“讓潘哥陪你一起沒有問題吧?”
“有潘哥在我就放心了。”凌龍高興地道,他一直擔心的就是安全問題,“除非有眼睛瞎的。”
凌龍上次陪凌二找房子也好,搬家也好,當時潘宥誠都在,他沒拿潘宥誠當回事,一個拉板車販蘿蔔纓子的乾巴鄉下漢子,有什麼值當稀罕的?
但是,後來他卻注意到了潘宥誠的耳朵,絕對是子彈穿孔形成的損傷。
一番瞭解下來他才知道潘宥誠和他一樣,當過兵,但是兵和兵是不一樣的,他是三年義務兵,參加的是常規訓練,退下來後,也就耐力比普通人好點,再過幾年,也不會比普通人好多少。
潘宥誠雖然只比他大七八歲,可人家正兒八經的參加過對越反擊戰,乾的還是偵察兵,要是沒點本事,根本活不到下個集團軍輪戰。
他還記得當時潘宥誠的語氣:受傷後,第一件事想著的不是復仇,不是憤懣,而是想回家。
他沒臉笑話,論戰鬥力,潘宥誠一個人打他這樣的三個。
凌二晃了晃手裡的包,對潘宥誠道,“我回家讀書,辛苦你們,好吃好喝,別省錢,該花就一定要花。”
他覺得對潘宥誠可以多一點信任。
潘宥誠道,“我拿你錢,我就會認真幹事。”
凌二對凌龍道,“你帶潘哥先回酒店吧,我不跟你們回去了,等會就直接坐車走了。”
他買的是十點多鐘的票。
凌龍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說,看著凌二鑽進了人流中。
一夜顛簸,火車下來後又坐汽車,汽車站下來後,又坐三輪車,達到家門口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二點鐘了。
天氣雖然已經不熱了,但是他依然滿頭大汗。
第一個迎接他的是大黃,但是大黃得到卻是凌二無情的一腳,在火車上,他嫌棄裡面味道重,沒吃多少東西,所以此刻又累又餓,哪裡有功夫和大黃親熱。
黃國玉和劉廣興兩個人從屋裡出來,凌二有氣無力的朝他倆揮揮手,不用說倆人是送黃志強和劉麗麗來上學的。
黃國玉接過他手裡的包,對他道,“趕緊洗把臉,這滿頭汗。”
“我先喝口水。”凌二進廚房,拿起瓢,咕嚕咕嚕灌了一肚子,然後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道,“累死我了。”
一邊說一邊長褲和襯衫全脫了,光著腳往井邊打水衝了個涼水澡。
大姐跟在他後面撿他扔了的衣服,關心的問道,“餓不餓啊,我給你弄點吃的?”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