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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向凌二。
凌二擺擺手道,“那是我一個孩子能吃的嗎?你們少吃,不然晚上到處丟鼻涕紙。”
“你這破孩子。”
王剛反應過來臉一紅。
凌二沒喝酒,盛了一碗老鴨湯用來泡飯,吃的呼嚕呼嚕響。
王剛和邱家兄弟等人酒喝到半途,凌二的飯碗已經放了下來,他笑著道,“你說這也開春了,這麼多人守著一個浴室,也不算事,你腦子活,有沒有什麼好主意,不求掙多少,總比干耗著強。”
馬上就是浴室的淡季,其實現在的表現已經很明顯了,連年前的一半客流都沒有,業績下滑的很明顯,這很讓他犯愁。
他一直期待凌二有什麼想法,結果等了這麼長時間,凌二也沒說話,他現在才忍不住主動問。
凌二道,“等唄。”
“等?”
潘宥誠不解的問,“等啥?”
凌二道,“等你們膽量大起來。”
說完拍拍鼓漲漲的肚皮,笑而不語。
“不就是租門面開服裝店嗎?”
王剛臉一紅,然後藉著酒勁大聲道,“你說怎麼辦吧,我是幹定了,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透過近階段的浴室生意,他膽量也逐漸大了起來,他是看明白了,想賺錢,不能縮手縮腳。
凌二搖搖頭道,“做服裝就算了吧,現在還是不錯了。”
合適的時機做合適的事,現在的時機也不對了。
王剛問,“那做啥?”
凌二道,“我再想一想吧。”
其實,隨便一想,發財的路子太多了,再不濟,他還能趁著保健品的熱頭撈一筆,哇哈哈都是靠賣兒童營養液起家的。
他相信自己能撈一筆,但是想做大了就難了。
此刻,政策不明朗,稍微不注意就是出頭鳥,豎靶子挨人打呢。
他即使是想找單位掛靠,也沒路子,何況後面的扯皮事情太多,光是產權不清晰這一項就夠自己喝一壺了,別還沒進殺豬榜就被宰了。
他不是什麼謹慎細微的人,但是絕對不會在明知道結果的情況下還給人留把柄。
春暖花開,他在門口栽的地錦已經爬上了牆。
“少抽點菸,沒什麼好處。”
他坐在門口的左邊看書,他老子坐在門口的右邊抽菸,不時的嘆口氣,他也跟著心煩。
“你小孩子懂個屁。”
凌代坤不耐煩的回了一句,“全是沒良心的貨。”
凌二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去找老孃。
“浦江那麼大,你能往哪裡找?”
他不禁潑了冷水。
他本以為這事就這麼過了,畢竟妻子是好妻子,丈夫卻不是好丈夫,妻子對丈夫早就失望透頂了。
上輩子他老子和老孃最終還是分道揚鑣了。
老孃有了自己的小家,他又多了一個弟弟,一個妹妹,總之日子不錯。
至於他老子,憑著不俗的皮囊,確實中途找過一個,不過搭夥一段日子後,把凌代坤口袋三瓜兩棗瓜分完,人家便不稀罕了,散夥拉倒。
他老子一直是恓惶的很。
但是結果卻出乎凌二的意料。
老三下自習回來的很晚,而且是自己一個人回來的。
凌二詫異的問,“怎麼就你一個?”
現在每天下自習,都是凌代坤去接的,雖然凌代坤滿心不願意,畢竟按照他的想法,這麼大的崽子了,自己回來就是了?
哪裡要這麼矯情!
害的他每天騎腳踏車來回跑兩趟,一來一回一個多小時呢。
老三沮喪的道,“別說了,我等了四十來分鐘,也沒見著他人,以為他沒來接,這不就自己回來了。”
大姐慌里慌張的往後院西屋去,啪嗒推開門,進屋先是翻拾衣櫃,出來後嘆口氣道,“衣服、蛇皮袋啊,都不在了。”
凌二道,“他也不是能在家待的住的人。”
“壞了。”
大姐又急忙的跑進自己屋,枕頭整齊的放在床上,她本抱著一點希望的,但把枕頭翻過來,背面的縫合線已經斷開了。
周邊的布頭皺在一起,明顯是被扯斷的。
“算了吧,彆氣了。”
凌二安慰道。
說走就走,不帶打聲招呼的,很符合他老子的風格。
錯就錯在,他們不該對他老子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