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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嘴巴笨,說不出辯解的話來,他氣的跳腳,大姐怎麼就不能明白,到底是誰先挑的事呢?
大姐給十塊錢,她獨得七元,他沒有說話。
家裡有好吃的,她一個人砸吧砸吧偷偷吃完了,他沒有說話。
當初大哥從浦江帶回來三個電子錶,她一人就獨得了兩個,他沒有說話。
現在,這個貪得無厭的女人,居然還想要大哥送給他的鋼筆!
甚至妄想依靠暴力使他屈服,那是痴人說夢。
這支英雄牌的鋼筆,據說是大哥的朋友送的,筆尖是銥金的,不暈墨,寫起來很流暢,無論是寫業還是寫日記,他都是用這支鋼筆。
他非常的喜歡。
為了自己心愛的鋼筆,他得使凌老四明白,什麼叫骨氣。
“還是讓我說兩句,就說兩句,”凌二笑著道,“我始終站在真理的一方,老四啊,你沒理啊,別朝我瞪眼,這個鋼筆是我送給你二哥的,他的所有權就歸你二哥,你搶你二哥的東西,那就是不對。”
從始至終,他就沒有從老四的眼睛裡看到一滴眼淚,反而老三跟真的要哭了,那眼淚已經在眼眶裡醞釀了,大有一言不合就哭給你看的架勢。
他堅決不能讓這種事發生,太有損老凌家男人的威風了。
“真沒意思。”
老四見討不著便宜,氣的直跺腳。
在她看來,天下的王八蛋總歸都是一樣的。
儘想著欺侮她。
“沒事別找抽,找抽肯定沒意思。”
凌二威脅道,“趁著這階段趕緊把寒假業給我做完嘍,別瞎溜達,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
挨近春節,凌代坤還是沒有回來。
不管回來不回來,他們兄弟姐妹幾個還是要過年的。
他從潘宥誠家裡借了三輪車,和老三一起上街採買,之所以不然大姐去,是因為那小氣勁發起來的時候,恨不得全家把嘴巴縫起來才好。
得他去,他捨得花錢,只要市場上的攤販有好東西,就都能從他口袋裡掏出來錢。
羊有膘,他一下子買了一頭,家裡人都喜歡吃,嫌棄是不可能嫌棄的,這吃飽飯還沒幾天呢。
大黑豬,看著也不錯,要了半扇。
花錢花的很開心,不會有人活著錢沒了這麼痛的領悟,最大的不幸是尿憋著,找不到廁所。
最後,還是和許多人一樣,在一個隱蔽的臭氣熏天的拐角,解決了問題。
一個早上下來,他花了五百塊錢。
大姐對他也換了稱呼。
“我家這敗家小爺們。”
說的時候也咬牙切齒。
潘宥誠等人是分批從浦江回來的,因為火車票確實不好買。
邱紹亮和凌龍是在年二十七,最後一批迴來的,倆人都沒老婆孩子,不像他們那麼著緊。
晚上,凌二在浴室的小院裡替他們倆接風。
“這豬蹄毛沒拔乾淨,得用老虎鉗子,仔細的一根根找。”
有錢了,邱紹亮的嗓門都比以往響亮了許多,以前可以忍受的瑕疵,現在卻接受不了了。
“細的拔不出來。”
付寶路被不相干的人挑剔了,也沒有著惱。
“就你事多,以前你想吃都吃不上。”
王剛瞅了瞅凌二的臉色,埋汰他的老表道,“自己人說這話行,可別在外人面前說,不然以為你多大排面了呢。”
“我就隨便說說怎麼了嘛。”
邱紹亮委屈的道,“小二有個詞說的恰當,吃貨,我就是那種吃飯。”
凌二笑著道,“一百斤以下的才有資格叫吃貨,一百斤以上的,都叫飯桶。”
眾人哈哈大笑。
凌二問付寶路,“寶路哥,你得回家過年了吧,明天邱紹傑他們開拖拉機過來,你跟著他們一起回去吧。”
“回家。”
付寶路想多說幾句,但是最後還是這乾巴巴的兩個字。
“等會我把工資算給你。”
王剛和他處了這麼長時間,算是瞭解他了,他嘴巴一張,就知道他想說什麼。
他真的想敲敲他的腦袋,自己的工資,有什麼不好意思張口要的?
他身為剝削者,不但不好意思剋扣工資,甚至還能感覺到深深的負罪感,欺侮這樣老實巴交的人,太沒有成就感了。
吃好飯後,王剛給他結了兩百塊二十錢,把他高興地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