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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是懷念的撫摸著掌心的小包,眼底漸漸浮現出娘每次藏錢時的場景,一家三口擠在炕櫃後,打著僅有的家用電器小手電數著僅有的一點積蓄。
讓人懷念的溫暖好像還是昨天發生的,可今日卻已經人事全非,閉了閉眼睛擋住眼底的那絲溫熱,嘴角掛著笑意的陶惟慢慢的開啟小手絹,整整齊齊的五塊錢十塊錢擺在手絹裡。
一張、兩張、三張,每一張都是爹孃對他的殷殷期盼,每一張都是爹孃掙命似的血汗錢,咳嗽一聲,把喉間的哽咽嚥下,眼角微紅的陶惟把足足二百零五塊錢揣好,又把炕櫃挪回原地,想了想,把錢又掏出的陶惟抽出二十塊錢藏在炕櫃裡,調整好心情才帶著錢鎖好門離開。
回到耿二鳳家陶惟也沒說幹什麼去,只是蹲在地上穿串,而忙碌的耿二鳳也沒問,只是以為陶惟回家燒炕的耿二鳳把頭天晚上泡好的木耳、蘑菇切好遞給蹲在一旁的陶惟。
上午十點,凍的臉色發青的萬永貴、萬二驢趕著馬車回來,從車上抬下一筐筐凍魚的耿二鳳趕緊把煮好的姜水遞給爺倆,熬的濃濃的薑湯下肚,活動活動手腳的萬永貴搓搓發麻腫脹的雙手,接過耿二鳳手中的菜刀開始片魚。
時間不多,一家五口全上陣,總算在下午兩點之前收拾利索,帶上幾個乾巴大餅子裝滿一水壺的熱水,甚至連飯都沒吃,裝好工具帶上比頭天還多的串串出發了。
縮在被子裡,啃著乾巴大餅子的陶惟慢慢的嚼著合著唾液嚥下的餅子,只有一點鹹淡味的大餅子是臨出發前耿二鳳烙出來的,少少的一點油花烙出的餅子乾的讓人覺得拉嗓子,可咕嚕咕嚕直叫的肚子卻沒有一個人去在意這一點點的不適。
出的晚意味著回來的晚,一路上,萬永貴把馬鞭揮的啪啪直響,噠噠的馬蹄上踏在堅硬的土地上急速的奔跑著。
緊趕慢趕總算在天黑之前趕到縣裡的一行人直奔昨天的地方,看到翹首張望的趙老埝,一家人有些提著的心咣噹一下落地。
而看到馬車的趙老埝等了半天也提了半天的心終於安穩了,想到滿滿一爐子的地瓜,趙老埝缺了兩顆牙的乾癟嘴裂開了一條縫。
沒等馬車停穩上前幫嗎拉車的趙老埝笑呵呵的邊幫忙邊說著前前後後有多少人來問咋還沒出攤。
笑出滿臉褶子的萬二驢邊道謝邊快速的在固定好的爐子下點燃柴火,還沒等鍋開,昨天第一個掏錢的男子出現在忙亂的攤位前。
呵呵一笑,“才來,等你們半天了,還以為不出了哪。”
邊說邊靠近大鍋的男子使勁抽動著鼻子,兩眼直勾勾的看著響邊的大鍋,“大爺,大點火,我還沒吃飯哪。”
急切的招呼聲讓萬二驢笑呵呵的答應著,站在一旁把帶著冰碴的魚串一個個摘好的陶惟好笑的看著露出吃貨本質的男子輕輕的笑了,“哥,今個吃啥?”
“木耳、蘑菇、魚,一樣來十個。”
不錯眼的盯著大鍋的男子看著微微有些翻滾的大鍋眼睛一亮,刺鼻的鮮香讓男子一個勁催促著陶惟趕緊下鍋。
笑呵呵的陶惟數出相同數字卻不同的串串遞給站在大鍋前的耿二鳳,端起地上的大盆放在耿二鳳身邊,攏緊狗皮襖的陶惟響亮的喊聲在長長的西大街響起。
而站在陶惟身邊的萬小東早就沒了昨天的羞澀,比陶惟更加高亢的喊聲吆喝著,小小的身體迸發出的驚人聲量惹的終於吃到嘴的男子哈哈哈的一陣大笑。
拍了一下敦實的萬小東頭頂,“行啊,聲音怪洪亮的。”
被誇獎的萬小東嘿嘿一笑,“俺村俺嗓門最大。”
憨厚的萬小東惹的男子又是一陣大笑,慢慢聚集的人群很快圍住了小小的攤位,忙碌的攤位前,分工明確的幾個人最然依然顯的有些忙亂,但是畢竟經過了一天的鍛鍊,比昨天更加順手速度也越發的快。
而就在眾人忙碌的時候,人群外突然響起了罵罵咧咧的騷亂,站在大鍋前收錢的陶惟看著吊著菸捲晃晃悠悠推開人群大搖大擺晃到面前的幾個小混混頓時心底一緊。
剛想開口,站在後面的萬永貴趕緊上前,一把拉住陶惟把陶惟甩到了後面,擠滿笑容的臉頰上卑微的好像一抹塵埃,“哥幾個、哥幾個想吃啥?俺請客。”
彎腰屈膝的萬永貴讓打頭留著長長劉海的年輕男子嘴角一列,笑了,伸手啪啪兩下,拍在了萬永貴的臉頰上,“行啊,挺上道,這地方是哥們的,咋樣是讓地方還是租啊。”
啪啪的巴掌聲和刺耳的公鴨嗓子讓陶惟臉色一沉,緊繃著五官看著周圍有些膽怯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