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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鳳斟酌著怎麼開口,許夫人先問了起來:“姑娘怎麼一下子不說話了?是不是這燕窩吃起來有什麼禁忌?”
“那倒不是……”沈鳳舒坦率直言,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許夫人微微蹙眉:“居然還有這種事,我們都是外行人,自然不比你瞭解,只是這些商人都是自己的買賣……不如這樣,等大人回來了,我與他說說,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治治他們。”
沈鳳舒微微點頭:“大人事務繁忙,我也不想讓他費心,您找個合適的機會,提上幾句就是了。”
“是啊,如今事事艱難,朝廷又在打仗……對了,姑娘可有王爺的訊息嗎?”
沈鳳舒垂眸:“軍情要事,不是我能隨意打聽的。”
許夫人也識趣,並不多談。
許平安還在午睡,沈鳳舒拿出給她準備的小點心道:“這裡有些枇杷糖是我做的,可以潤喉止咳。這些小點心是買的現成的,”
“難為你總是想著她,那孩子也很想你,只是今兒來的不巧……回頭有時間你要常來,要是營地住不習慣,搬過來也可以。”
沈鳳舒含笑點頭,怎好真的麻煩人家。
當天晚上,許敬天神情疲倦回到家中,今兒他一連線了兩封急報,寧王負傷,皇上動怒,都是壞訊息。
許敬天從不是一個輕易唉聲嘆氣的人,今兒卻是愁眉苦臉,許夫人勸慰他幾句,才問:“王爺的傷勢嚴重嗎?”
許敬天搖頭:“隻言片語沒說清楚,不過肯定沒有性命之憂。”
許夫人輕輕一嘆:“王爺的性子也太要強了,明明身上還未大好,何必逞強。”
周漢寧本來就是帶傷之身,如今又遭重創,那副身子骨還能折騰得住嗎?
許敬天心中五味雜陳,想到寧王這一年來的艱辛委屈,無奈道:“王爺也是沒辦法,沒有功績在身就不得民心。如今皇上處處針對,連兩位大將軍也不放在眼裡,軍需軍餉削減大半,回頭卻要翻修宮殿城樓……”
他的語氣越來越激動。
許夫人撫撫他的後背,輕聲細語地安撫。
許敬天很快恢復如常,拉過妻子的手,說些家常話。
許夫人這才說起沈鳳舒提起的事。
許敬天微怔,細想一番才道:“這亂象也不是一兩日了,無商不奸。她能留意這些,倒是很敏銳。”
“當然了,沈姑娘這個人挺聰明的,只是有些……”許夫人斟酌片刻,才道:“有些刻板,從京城來的人都是這樣,說話辦事一板一眼,想來顧慮太多,做什麼都不輕鬆吧。”
許敬天想:“是啊,宮裡頭的規矩太多了,沒有磨不平的性子。”
“眼下,你還顧不上這些瑣事,不如讓沈姑娘做點什麼,免得她以為咱們沒把她當一回事。”
“她又不是朝廷命官,做不了什麼的。”
許敬天想了想道:“不如讓她去商會頂個閒差,慢慢調查。”
許夫人點頭:“也好,商會管商戶,用不著什麼正兒八經的身份。”
許敬天立刻派人去安排,等到沈鳳舒再次進城的時候,她收到了滄州商會會長,也是城中最大客棧酒家的東家喬福海的邀請。
還未反應過來,就聽說是許大人的意思。
喬福海客客氣氣,見沈鳳舒帶著三五隨從,更不敢怠慢,說要包場子請她吃飯喝茶。
沈鳳舒無心搞事,婉言謝絕:“喬老闆太客氣,我還要趕著回營地做事,片刻耽誤不得,不如我請喬老闆喝杯茶吧。”
喬福海見她這麼客氣,更加堅持:“姑娘是貴客,怎好讓你請客,不如直接嚐嚐我店裡的好茶吧。”
“也好,多謝。”
福海樓,多吉祥的名字。
茶一端上來,光是聞聞香氣就知道不一般。
沈鳳舒看看起伏不定的茶葉,心道:這成色,說是貢品也不差了。
“姑娘怎麼樣?您是從京城來的,見多識廣,幫忙參謀參謀。”喬福海一看就是那種不露聲色的場面人,做什麼都客客氣氣。
沈鳳舒也不好拂他的面子:“好茶,的確是難得一見的好茶。”
“哈哈,有姑娘這句話,我可算放心了。”
“對了,許大人是怎麼說的,讓您親自折騰這麼一趟?”
“啊,就是假藥的事!大人很生氣,多虧了姑娘及時發現,回頭我定會把那幾個不成器的奸商,好好收拾一下。”
沈鳳舒搖頭:“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