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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鳳舒這一招“借刀殺人”,足以讓公孫玉忠心耿耿。
想要活命,想要長公主健康成長,就要付出代價。
弒君殺夫,乃是不可饒恕的罪孽。
這把柄捏在沈鳳舒的手裡,她早已永世不可翻身,不能反抗不能爭辯,不能多言一言半語。
小安子見她心事重重,忍不住安撫一句:“娘娘,您是個了不起的人,將來公主殿下長大了,一定會孝順您的。”
公孫玉聞言似笑非笑,緊緊抱著懷中的周慕雪,望著庭院中生機勃勃的花草樹木,沉吟片刻,才道:“我只求她平安,不求她孝順。”
小安子笑:“有王妃娘娘在,您和公主殿下一定會平安的。娘娘,容奴才說句不該說的話,娘娘跟著皇上也是受苦受累,還不如現在這樣清清靜靜,免了許多是非。”
這半年來,宮中的風氣著實不成個樣子,奴才們也是各自放肆,仗著自己主子的恩寵,鬧得烏煙瘴氣。
小安子見公孫玉咬唇不語,又道:“奴才既然多嘴了,索性多說幾句,大不了讓娘娘您罰一頓,心裡也痛快!皇上風流成性,對誰也沒個真心。娘娘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奴才不是鳳禧宮的人,但也知道不少……娘娘身為中宮之主,怎麼能比不上一個妃子!莫說是宮裡,但凡是有點體面的官宦之家,也不會做出此等寵妾滅妻之事!”
他不知是憋了多久的話,掏心掏肺說個沒完。
公孫玉原本還有些不耐煩,聽著聽著,心中莫名觸動。
小安子深吸一口氣,繼續感慨:“宮裡頭亂成那副樣子,誰能相信皇上是位明君!娘娘也許覺得寧王和王妃娘娘心狠,豈不知,他們也是受了多少委屈的人吶!且不說王爺,就說我家主子……她是為了給死人討公道才進宮的?主子對死人都這麼有情有義,難道還會虧待活人嗎?”
公孫玉雙眸顫抖,自然明白他話中的含義。
的確,沈鳳舒不壞,她只是夠狠。
周漢景死後,三省六部皆要重整。
周漢寧大刀破斧,取消了各州郡的財政大權,從今往後,所有的賦稅收入都要上報戶部,上報朝廷。
人人都以為,周漢寧會加強軍防,徵兵固權,然而沒想到他最先抓的是錢袋子。
戶部統管賦稅糧收,掌管著朝廷的每一文錢。
滄州一戰,戶部屢屢剋扣糧餉,那些被餵飽了的貪官汙吏,全都被悉數清算抄家,他只收回了他們的錢,卻沒有要他們的命。
不過,他也沒有輕饒了任何一個人,三品以上的官員全都充作勞役,五品以上的官員全都發配邊疆,其家眷全都攆出京城,世世代代永不許再入京城。
明明一個人都沒殺,卻足以令人恐懼不安。一時間,坊間興起幾句戲言。
“寧王起,京城無大戶!”
周漢寧每兩日進宮一次,處理各部的奏疏,大臣們全都小心翼翼,生怕說錯寫錯一個字。
大家都在猜,他下一個要收拾的是誰?
沈鳳舒在王府也是忙碌不得閒,王府的地契房契,還有各處大大小小的財產明細,這些東西都要整理成冊,統一留存。
周漢寧從年幼時就備受父皇疼愛,連年的賞賜不斷,金銀珠寶無數,更不用說每年固定的佃租租金。
擺弄了一整天的算盤,沈鳳舒的手指痠痛,等周漢寧回來了,她才吩咐海棠收拾歸置。
周漢寧看見桌上的算盤,微微一笑:“呦呵,這是誰家的賬房先生來了?”
沈鳳舒睨他一眼,嗔怪道:“可不就是我這個江湖郎中嗎?”
兩人玩笑幾句,周漢寧才去水房沐浴更衣。
他洗去了一身疲憊,也洗去了一身官場的濁氣,待他清清爽爽地回來,沈鳳舒也收拾妥當,坐在鏡前梳理頭髮。
她在髮絲上抹了一點茉莉花油,烏髮如墨又光滑似錦,令人愛不釋手。
周漢寧在她身後站定,一手撫摸她的長髮,一手扳過她的臉,在她的臉頰唇邊,輕輕啄吻。
那麼香,那麼甜,那麼催人情動。
兩人的影子漸漸重疊,雙手十指緊扣……
纏綿過後,周漢寧的身上也沾染了她身上的茉莉香,他攬過她的身子,指尖輕輕撫摸那些淺淺的疤痕。
“再過幾年,這些疤痕就會消去的。”
“我不怕。”
這些疤痕不會髒了她的身子。
周漢寧輕吻她的肩膀,順便替她整理好衣裳:“我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