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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固若金湯,只靠著那麼一點點蛛絲馬跡的線索,湊不完整線索。
直到有天,王府開始往外攆人了。
一個浣洗打雜的老嬤嬤,因為夜裡貪涼不小心咳嗽幾聲,結果當天就被攆出王府。
雖然,管事的讓她去賬房多領了兩個月工錢,可她不甘心就這麼離開王府,賴在後門的小巷子裡哭哭啼啼。結果又被攆到了大街上,被有心之人發現了。
他們用五十兩銀子套她的話,那老嬤嬤又是個不怕死的,為了那點銀子瞎說八道,她根本不是王妃身邊侍奉的人,哪裡知道王爺和王妃的事,索性胡口亂說,造謠王妃身子不濟,病得很嚴重。
胡謅的謠言,一旦傳出去了,便不可收拾。
身為攝政王妃的沈鳳舒,本就是京城的“話題人物”,她出身平平,又是訂過親的女子,哪裡夠得上王爺的身份和地位。
如今人人都知道,攝政王妃就是未來的皇后娘娘。
沈鳳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豈不是從天而降的好機會……
謠言傳開之後,一發不可收拾。
沒過幾日,沈鳳舒重病不起的訊息就傳到了沈家人的耳朵裡。
沈老爺一門心思準備重開書院的事,因為宅子裡裡外外都要重整,尤其是書堂和學生們住宿的廂房,府上每天有人出出入入,難免有人亂說話。
沈老爺聽了謠言,氣得鬍子都要翹起來了。
沈鳳嬌和沈鳳晴沉得住氣,不讓父親與他們解釋理論,說要問過姐姐再做打算。
她們一起跟隨母親去了王府,見到氣色紅潤的姐姐,憂慮瞬間煙消雲散。
她們跑到姐姐跟前,與她親近敘話,提起外頭那些傳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姐姐,那些壞人太壞了,平白無故地咒人呢。姐姐一定要讓王爺嚴查此事,誰敢胡說八道,就直接拔了他們的舌頭!”
沈鳳晴說話透著一股子狠勁兒,她素來是個大膽的,如今又多了幾分不好惹的銳氣。
沈鳳舒望著妹妹,牽過她的小手,細細撫摸,發現她指腹起了一層薄薄的繭子,不由挑眉:“晴兒,你近來又練功了?”
她們跟著王楚習武,不過一個來月,當初只是為了激勵弟弟長進。她們離了王府,自然不必再練。
沈鳳晴實話實說:“師父說過,一日不練全年白費。之前吃了那麼多苦頭,我也刻苦學了,不能白費。鳳年能練,我就能練。”
“所以你自己一個人練了?”
“是,每日早起先練功扎馬步。”
沈鳳舒莫名欣慰,握緊妹妹的手,感慨道:“晴兒真是有出息。”
沈夫人有點不喜:“姑娘家學什麼不好,非要舞動刀槍棍棒呢。改明兒,還是多讀讀書多練練字,要不跟著我做點女紅。”
沈鳳晴搖頭:“拿針拿線有什麼用?別人欺負咱們的時候,你和他們講道理,他們聽嗎?”
沈夫人見她頂嘴,眉頭皺得更緊了:“你這孩子,瞎說什麼呢?誰來欺負咱們?當著你姐姐的面,不許胡說!她還在養胎呢……”
沈鳳舒攬過委屈癟嘴的沈鳳晴,抱著她輕輕拍撫,又對孃親道:“娘,晴兒說的也不算錯。她也長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誰說姑娘家就一定要拿針拿線的呢。人要自強才可成事,晴兒想練就練,想學就學,不管是什麼,只要她想做那就做吧。”
沈夫人自然聽她的話,卻忍不住輕嘆:“說來也怪了,你們三個女兒,個個都有自己的主意。”
說得直白點,她時常有種錯覺,她不是有三個女兒,而是四個兒子。
沈鳳舒很喜歡妹妹鳳晴的性格,她當初跟著爹孃搬離京城,一路去往雲州,之後又輾轉到別處過活,兜兜轉轉,心裡一定很不好受吧。
沈夫人又問沈鳳舒:“外頭那些傳言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沈鳳舒心裡有數:“王府之前散出去幾個人,訊息多半是從她們嘴裡說出去的。”
“膽大包天,不可理喻。”
沈鳳舒淡淡一笑:“太妃娘娘太緊張我了,她眼裡容不下沙子,難免對下人們苛刻了點。這些人心存怨氣,嘴裡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話。”
“那也不能由著他們說啊。”
沈鳳舒垂眸,輕輕撫摸自己的小腹:“我有孕的訊息,能多瞞一天是一天,等到三個月後,我的胎氣穩固,再清理流言也不遲。外頭別有用心的人太多了,咱們得小心為上。”
果不其然,有人真的相信了那些傳言,他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