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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導師萊昂哈德·埃瓦里斯特死後的第二天,另一位大魔導師就來到了蘇倫的寢室。
來者是蘇倫的老師安妮·維爾。她連門都沒敲,直接用法術弄開了門鎖。而到訪的時間,是令人不由得有些慌的深夜時分。
猶記得第一次見到這位女老師的時候,就是在這樣容易令人誤會的夜晚。而今次維爾到來的時間點還要更晚,甚至近乎午夜了。但蘇倫一看到她便心中一凜,絕沒有半分奇怪的念頭。
因為此時此刻的維爾,實在是太嚴肅了。
她的氣質一向比別人銳利,而此刻那雙眉緊鎖又抿著嘴的表情,更是顯得鄭重萬分。彷彿只要她一開口,就是關乎世界命運的大問題——考慮到她的身份,這種可能性似乎並不小。
蘇倫連忙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按量魔晶燈。他還將書桌前的椅子拖了過來,可惜維爾壓根不坐。
大魔導師就站在那裡,凝視著他,問道:“你知道埃瓦里斯特的事情吧?”
蘇倫很誠實地答道:“我聽說那位閣下好像遭遇了不測,連同他的法師塔都……”
維爾頷首道:“沒錯,他確實死了,法師塔也毀了。我們並沒有查出兇手是誰,但已經可以確定,就在川鐸的大魔導師裡面。我很清楚我昨晚沒幹這事,所以那四個傢伙都有嫌疑。”
蘇倫張了張嘴,目光裡頗有些震驚。讓他驚訝的並非只有維爾的言語,還有……這種事情,她為什麼要告訴自己?
維爾繼續說道:“要查出兇手究竟是誰,這非常難,但我們已經明白兇手為什麼要做這件事。我們已經知道埃瓦里斯特為什麼會死了。”
蘇倫很配合地問:“為什麼?”
維爾並沒有直接說原因,而是話鋒一轉:“你還記得你不久前提出的光波模型吧?當然,那是個相當不錯的成果,甚至稱得上劃時代。用你的模型和計算式,埃瓦里斯特測了太陽光和星光的頻率。嗯,不需要驚訝,對我們這樣的法陣系大師來說,分離出單色光並沒有什麼困難可言。但問題就出在他的測量結果上了。他發現,陽光和星光的頻率都在變。”
因為略懂地球上的物理學進展而在學術方面有著超凡信心的蘇倫,此時不由得有些心驚。最大的麻煩貌似出現了——這個世界的深層規律,似乎和地球有本質上的不同。
為什麼?因為魔力,亦或是環流的存在?
維爾繼續說道:“無論日光還是星光,頻率都在不斷變快。變化的幅度相當小,但精確得毋庸置疑。但我們身邊的光源,比如魔晶燈,就沒有這樣的現象。”
聽到這裡蘇倫就很肯定了,這絕對是本世界獨有的現象——無論相對論還是量子力學,都沒有描述過這種現象。
蘇倫還在思索恆星光芒的頻率變化有什麼含義,卻聽到維爾說道:“除了法陣系,埃瓦里斯特最擅長的就是預言系。所以他直接占卜了這個實驗結果有什麼含義,然後,得到了一個恐怖的結果。”
“恐怖的結果?”
維爾鄭重地點了點頭:“他的占卜結果是,頻率的變化和世界環流有關,而且預示著一個黑暗的未來。他不甘心如此模糊的占卜,於是又做了更多的實驗,付出了更大的代價,還損失了將近一半的魔力。最終,他得到了更加精確的占卜結果,也更加絕望。”
“……什麼占卜結果?”
“世界環流,就是時間的尺度。”
蘇倫的下巴緩緩落下來,半天都合不上:“什麼?”
維爾解釋道:“我們所有人,都將時間視為了理所當然的東西。星球的旋轉,鐘錶的執行,還有我們頭腦的感覺,這些似乎就是衡量時間的尺度。但究竟什麼是時間,誰能說得清楚?誰能為時間下一個定義?”
蘇倫緩緩搖頭:“時間是所有理論和法術模型的基礎,它自己就是定義。”
“對,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定義時間——但這是以前。如今我們有了埃瓦里斯特得到的定義,那就是用環流來定義時間。誰都知道環流在空間中的流動速度是無限大,只是在此之前,沒人意識到這究竟意味著什麼。而且更重要的是,他還發現了世界環流的總量是有限的。”
“有限的?”
蘇倫的嘴巴已經徹底合不上了,目光裡除了震驚別無其他。不過跟維爾想的不一樣,蘇倫驚訝的並非‘環流的總量居然有限’,而是‘他們居然發現了這一點’。
維爾繼續解釋道:“環流的總量有限,而環流又是時間的尺度,這就導致了埃瓦里斯特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