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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後向遠處奔去,成為碧綠廣闊的草原中微不足道的兩滴墨點。遠處天與地相接,湛藍的天空與青蔥的原野融成一條白色的線。
此時金烏掛於中天,一切都閃閃發光。
他們在河邊停下飲馬,公主很高興,也累壞了,隨便就要臥倒在草中。
小王爺就躺在他身側,讓他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看他似乎要睡著,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臉,說:“在這兒睡著了,午飯還吃不吃了?”
公主嫌吵似的,往下縮了縮,臉藏在他的懷裡,沒有答話。
小王爺很享受公主此時的依戀,安安靜靜地擁抱了一會兒,再次提起大婚的事情,“讓人把我們的八字拿去算了算,大婚就定在臘月十六,日子很好,但那時候天會很冷。”
聽他說起這件事,公主稍稍精神了一些——他既然已經打算在暴露身份前向赫連青坦白,就絕不應該等到大婚。
從現在算起,距離大婚也還剩下不到三個月,時間看起來很寬裕,他卻連怎麼提起這件事都還沒有想好。
如果挑赫連青高興的時候,自己就會變成掃興的那個,如果挑他不高興的時候,那不就是火上澆油嗎?
這種事情對於公主來說實在是太難了,他突然就陷入了艱難的抉擇中。
“怎麼了?你不喜歡這個日子?”
公主緩過神來,搖了搖頭,又輕輕靠在他肩膀上,突然問他:“你會一直喜歡我嗎?”
第一次從公主口中聽到這樣直白的問句,小王爺不出意料地愣了許久。
當他反應過來,卻覺得公主是對於真正嫁給他有些惴惴不安。他時不時就要外出,公主內心不安也很正常。
想到這裡,他湊過去輕柔地吻了吻他,說:“我會的,也只喜歡你。如果我不在,你說話,和我說話是一樣的。他們如何聽從我,就會如何聽從你。”
這番話也是為了使公主安心,但是公主聽進耳朵裡,卻覺得更加悚然。如果說至今什麼都還沒有發生,尚有一線生機,若是真的到了小王爺所說的那麼一天,他就非死不可了。
待他們回返,已經過了午膳的時間,但是沒有人先吃,他們落了座,宴席才剛開始。
這次小小的宴會是在赫連青的好友湯頡家中,此人和小王爺一起長大,如今給小王爺做副手,也有爵位在身。
他比小王爺大兩歲,也已經成家。不僅如此,他的夫人今年春天為他生下了一個女兒。
小王爺來做客,仍然坐在上座,公主當然坐在他身側。
不過小王爺先落了座,公主去換衣裳,晚了一步過來。
在座的都和小王爺關係親近,看見公主出來,湯頡率先起鬨,帳內一片亂七八糟的嗚嗚聲。
赫連青伸出手去,穩穩地握住他的手,看著他落座,說:“不要理他們,沒有正事,就喜歡起鬨。”
公主已經感覺到很不自在了,但也不能逃避視線,否則會顯得他太過怯懦。即使處在讓他深感不安的環境中,即使為了不被別人看輕,也要偽裝出遊刃有餘的姿態。
因此他不動聲色,面對座下眾人的見禮,都不緊不慢地點了點頭。
公主心裡很清楚,這些人如今願意對他以禮相待,也是看在小王爺的面子上。赫連青也許不覺得他們有什麼惡意,或許他們自己也沒有意識到,但實際上烏北族人都是一樣的,想看他驚慌失措,以他的不安惶恐為食糧。
眾人看他沒有反應,果然不再發出怪聲,立刻轉換了調侃物件。
湯頡笑道:“小王爺又在籌備大婚,娶到你的阿薩伊,這麼高興的事情,不要賞點什麼給我們嗎?”
這個稱呼非常耳熟,公主有些疑惑地看了赫連青一眼。
赫連青的眼睛此時也在悄悄瞄他,兩個人眼神一撞,小王爺似乎有些不自在了。
湯頡看他們這個反應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哦了一聲,說:“我忘記了,那是烏北話,公主不明白。小王爺,是我替您解釋一下,還是您自己解釋一下。”
“滾蛋。”赫連青扔了個蘋果過去,說,“把你的嘴堵上。”
當著眾人的面不好問,回去的路上公主就拉了拉他的袖子,說:“是什麼意思?”
這段路上開了許多小花,赫連青想陪他走走,就沒讓人跟得太緊,卻沒想到給了他發問的機會。
小王爺看樣子很想搪塞一下,但是公主不給他這個機會,看他別過臉去,還專門轉過來,探著腦袋非要盯著他的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