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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裡罵罵咧咧的想著。
太陽照耀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芮平看了看歡喜,她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她轉身,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又站住,回頭朝歡喜道:“愣著做什麼,還不跟上來!”
語氣仍舊梆硬,顯然氣還沒有完全消,一點都不柔和。但是歡喜卻感覺他身上丟失的溫度全部都回來了,他感到身上再次被陽光照在身上,渾身暖融融的,不自禁的揚起了一個燦爛笑容。
芮平等他走上前,把手裡的那堆貨朝他扔了過去:“這些破爛,你看有沒有用?”
歡喜接了過來,這些都是他一手挑出來的,有用沒用心裡哪裡不知道。他笑著道:“你怎麼知道我平時就是這麼佔人便宜?”
某些無良商家確實愛在材料上做手腳,但多多少少也還是有些真材實料,並不是全然是水分,比如他此時從兜裡拿出來的一個,雖然用塗料偽裝成了另一種更貴的合金,但是本身材料卻是另一種價格便宜,但是實用性更高的材料。
但是這種利潤太低,許多商家賣這個賺不到什麼錢。他們就愛做這種事情,佔點小便宜,你就算買回去,用起來也不會有什麼不對。畢竟也是正兒八經開店的,真要賣給客人的材料出了事了他也跑不掉。
歡喜見識過手段更厲害的造假販子,當然也正因為這名造假販子過於自信自己的手藝,於是人心不足,做了許多在聯盟當前頒佈的法典當中足以被關幾百年的事情,雖然確實也因此積累了巨大的財富。
但最終還是在一樁不能拿到檯面上來說的“買賣”中陰溝裡翻船,被人出賣,差點直接把命都給交代了。就算他逃了出來,之前積累下來的所有全部也都沒了,最後拿自己最後一點身家蹭上了去垃圾星的船票。
歡喜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某個大佬的地盤,把路邊一塊一文不值的石頭做成價值連城的稀礦送給大佬換取利益。不過讓他失算的是,由於那個稀礦過於惹眼,大佬怕他洩露了秘密,想要直接來一手黑吃黑。
歡喜正好撞上他被人追得落荒而逃的樣子,親眼看著他從路邊撿了一塊石頭小心翼翼的放進兜裡,也不知做了什麼手腳,然後跟人說那是什麼什麼價值連城的礦,主要是竟然還真有人信了。他就覺得很神奇。
歡喜本來打算一個人跑,最後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把他也捎上了。
他們縮在垃圾堆成小山裡,身邊瀰漫著各種雜質在陽光下發酵的臭烘烘的味道。
他蹲在一片在歡喜眼裡跟旁邊無數垃圾沒有任何區別的金屬垃圾上。但是他看著它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塊還沒被人開墾出來的寶藏。他喃喃自語著他聽不懂的名詞,也許是無聊,或者是其他的心理,他並沒有覺得歡喜一臉無知的模樣討厭,反而耐心的跟他講了這些“垃圾”的價值。
歡喜並不知道那些複雜的名詞有什麼意義,但是他聽懂了數字。多麼美好的數字啊,他記住這些對於他來說晦澀得要命的東西,完全基於一個樸實的想法——他覺得它們值錢。
而能夠成為一名出戰至今從未失手的造價販子,他對於市面上大大小小的名貴材料如數家珍,不僅對於它們的效能,模樣,出場地瞭若指掌,甚至他也有著極為強大的動手能力和創造力。
如果,他不是走上這條道路上,以他的能力,其實並不比第一軍校的機械系老師差,他也許會成為一個大師。不過他也確實在這一行成為了大師,只不過是造假大師,是被聯盟通緝的,跑到垃圾星苟延殘喘的大師。因為他選擇了錢。他生不帶來,死不帶走,最後還因此困頓於此的錢。
也許是在最後想明白了,也許是不想讓自己這一身本領到死卻連個傳承都沒有。他用最短的時間把所有的一切傳授給了歡喜。
他們短暫的度過了一段亦師亦友的時光,歡喜以為這個關係會一直維持下去。但是再把最後的本領都教授給了歡喜後,他心中最後的一點負擔盡去。他是不甘心一輩子畏畏縮縮的藏在垃圾星一輩子的,他還想再賭一次。
歡喜後來又在遠遠的地方見過他一次,他賭贏了,又風光了一段時間,他看到他,卻裝作不認識的樣子。後來他好像又沉寂了下去,也許最終還是賠掉了所有,死在某個角落裡。就算沒死,在那個時候,也活不下來了。
歡喜一點一點的把手中這塊材料上的塗料摳掉。
那個造假大師在打算走之前,其實也問過他——“你打算就一輩子都待在這麼個地方嗎?你不想走出去?不想住最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