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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蓮睜開眼時,已是第二天傍晚,她聽到門外院子裡,傳來泠泠的琴聲,她起身向門外走去。暮晚楓坐在院中正在撫琴,他修長的手指,在琴絃上如行雲流水般,奏響美妙的琴音。
林放文坐在他身旁,正用一塊布子,擦拭著他的刀,黃蓮感覺一旁的林放文與暮晚楓很不搭調,一個風雅,一個粗俗,這兩個極端的人,怎麼成為朋友得?
“晚楓,你為什要趟這渾水?”
“沒辦法,一隻腳已經踩在渾水中了。”
“索性,另一隻腳也踏進去了,你蹚渾水別帶上我。”
“是你先把刀架在了人家脖子上。”
“是你先救得人。”
“既然,水已經夠渾了,那就不怕在渾些了,黃蓮姑娘說呢?”
“我,該說什麼嗎?”
暮晚楓停止撫琴,他從袖中取出一塊繡帕,擦拭著古琴“解語”,林放文收刀入鞘,看向黃蓮好像在她說什麼,黃蓮低下頭,不敢去看林放文,一來她本就害怕林放文,二來,與林放文對視讓她很不舒服。
“黃蓮姑娘,你到處散播,我和放文不和的謠言,又用雲濛冠首這個稱謂雲濛的能人異士,與我兩人為敵,逼得我和放文不得不找尋源頭澄清,姑娘引我和放文來木西村,真是撒費苦心。”
“二位公子,黃蓮修為不夠,不能與羅孚抗衡,就那些孩子,只能出此下策,對給二位公子造成的影響,黃蓮也很愧疚,覺得對不起二位公子。”
“我和晚楓已經被你拖下水了,現在說歉疚的話有用嗎?不如想象怎麼除掉熾翎湖裡那東西。”
“放文對姑娘家說話溫柔些。”
“是是是,我不如你懂憐香惜玉,接下來我不插嘴了。”
“你呀,恐怕天生缺了溫柔這根弦。”
“我又不是你的‘解語’,不需要上弦。”
“孺子不可教也,黃蓮姑娘,熾翎湖是什麼時候開始作亂得?”
“我翻看過村志,大概是50年前。”
“何時用童男童女獻祭河神得?”
“羅孚當上南城郡守的第二年。”
“你可知那湖中為何物?”
“我曾試著到湖邊檢視,因為我修為太低,剛剛接近湖邊,靈源就被壓制了,根本無法探知其形。”
“即是這樣,放文,明天我們到湖邊察看一下吧!”
“行。”
“暮公子,我嫂子現在何處?”
“大嫂把主屋讓給我和放文住了,她帶著添添,到隔壁的李嬸家暫住。”
“寒舍簡陋委屈二位公子了。”
“不委屈,比起和放文睡山洞,這已經好很多了。”
“山洞?”
“多管閒事的代價,準確的說是他多管閒事,害得我陪著睡山洞。”
“放文,上次是誰弄丟了盤纏,露宿荒野得?”
“這位姑娘,你一個黃連精,不避世修煉,為何與人生活在一起?”
“我是報恩。”
“現在的精怪妖靈,怎麼都打著報恩的名義留在凡世,就不怕耽誤了修行。”
“林公子,黃蓮沒有貪圖凡世的繁華,是受這家原本得……”
“行了,你不必說了,你的故事我大概猜到個七七八八了,有是一老套故事,我沒興趣聽了。”
“黃蓮姑娘你別介意,他這個人話本看多了,腦子裝的東西自然不同旁人。”
“晚楓,看什麼話本,這些年跟著你走街串巷除魔衛道,這種戲碼看得還少嗎?我都能寫幾本書了。”
“那你怎麼不寫本書出來讓我瞧瞧?”
“我要是有那個文筆,早就考個功名我家老爺子高興高興了,何必跟著你走南闖北。”
“現在也不晚。”
“暮休,你這是何話,我都被你拐出來了,你不得負責?”
“我又沒有讓你跟著我,是你躲你家老爺子,硬跟著我得。”
“我餓了。”
見自己說不過暮晚楓,林放文只好岔開話題,他知道暮晚楓有一肚子的話等著她。一旁乾站著,沒辦法插嘴的黃蓮,也終於有機會不再當隱形人了。
“我這就去給你們做飯去,二位公子想吃什麼?”
“隨便。”
“林公子,這個隨便可不好辦呀?”
“黃蓮姑娘,你傷勢還未愈,怎可勞煩,放文既然你餓了,今天就有你下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