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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武用越發空洞且無神的眼睛,看著荊軻離去的方向,不知道是在說荊軻,還是在說自己的喃喃自語道:“永別了!”
說著贏武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贏武已經失去最後的機會了,在這個時代普天之下唯有荊軻一人,能夠為天下之大不韙,膽敢在這個時間段殺死贏武,挑起燕秦兩國之間的戰爭,至於其餘的存在,即使是國力僅次於秦國的楚國,也沒有這個膽量,因為存寒齒亡這個道理,楚國沒有理由不明白。
畢竟從古至今膽敢孤身一人,行刺一國之君的,可不僅僅需要膽量,還需要捨棄包括自己性命在內,所有一切的勇氣,畢竟行刺一國之君無論成不成功,都會禍及九族,與自己相關的所有人,都會受到牽連,而且這裡所指的所有人,是在所有接觸過的人,哪怕僅僅只是有過一面之緣都會受到波及,古代所謂的誅其九族就是這麼殘酷。
而敢於行刺與君王的,毫無疑問都是膽大包天,捨棄現有一切,擁抱“自由”,自由自在無所拘束的人,而對於這樣的人來說什麼禮法,什麼尊卑都不重要,唯一能夠讓他們在乎的,唯一能夠約束他們的,唯有他們自己的“心”而已。
春去秋來,花開花落,時間從不有絲毫停怠與留戀向前,前進著,秦王政二十年很快就過去了,秦王政二十一緩緩的來到了。
荊軻在高漸離與燕太子丹的送別之下,在易水河畔與高漸離合奏了一首,“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之後,離開了燕國,帶著燕獻督亢地圖,以及樊於期的首級和秦武陽一起前往了秦國,在秦國的王宮大殿之上,以獻圖為由接近秦王贏政,拔出藏於燕獻督亢地圖當中的匕首,行刺與秦王贏政,這便是圖匕見窮的由來。
在秦王政二十一年,荊軻於秦王宮大殿之上逐秦王,秦王繞柱而走,大殿之中群臣具無有其兵刃,暫奈何不了荊軻,唯侍醫夏無且用其手中藥袋重擊荊軻,荊軻受其重傷殘倒地,擲手中斷劍於秦王,不中秦王,而中其柱,秦王持其斷劍復擊八次荊軻,荊軻亡,同年十月秦國舉大兵攻燕。
而燕國也無愧於韓國之外最弱的國家,接連戰敗於秦國,兵臨城下之際,燕王喜欲殺燕太子丹求和,秦不允,並舉兵攻城。
“殺!殺!殺!”
冰冷而又莊嚴的王宮城牆之外,火光與殺喊聲沖天,昔日繁華的燕國都城,薊都已經淪為了一片人間地獄。
秦王贏政恨極了,這個買通殺手與行刺自己,並且還差點成功了的國家,雖說不至於發生屠城這般滅絕人性之事,但是燕國王室卻有有一個算一個,統統斬殺殆盡。
這個時代,是貴族們的時代,哪怕已經落寞的貴族,也一樣是貴族,秦王贏政在攻陷其餘國家之後,對於俘虜的六國王室貴族一樣禮待有加,給予貴族應由的一切禮遇。
換句話說,除卻那些所謂一國君主,以及君王的嫡系子嗣之外,秦王贏政放過那些非嫡系的王室貴族,但唯獨一個國家例外,那就是燕國,但凡是燕國的王公貴族,秦王贏政態度只有一個那就是殺!殺!殺!
而就在燕國的都城,薊都,殺喊聲與火光沖天的時候,在燕國王宮一座冰冷的宮殿當中,贏武也迎來了最後的時刻。
“唉!”
贏武感受著自己體內,那無可名狀的存在,正在以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甦醒,不由的嘆息一聲說道:“該來的還是來了嗎?”
說著贏武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不知從何而來的風,吹動了贏武寬大的衣袖,似乎在因為贏武的逝去送葬,亦或者是為了某個存在的復甦而歡呼。
薊都城當中,殺喊之聲與火光,宛若“活物”一般蔓延著,很快蔓延到了,燕王宮當中,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群身披銳甲的燕國士卒,闖進了贏武所在的居住地,手持利劍直指贏武。
這些人是來殺贏武的,贏武是秦國遣送到燕國的質子,當秦國進攻燕國的時候,燕王喜依然抱有一絲,能夠憑藉贏武這張護身符求和的幻想與希望,所以並沒有殺死贏武,但直到燕王喜在薊都城當中,對著城外的秦軍,提議殺死燕太子丹求和遭到拒絕的時候,燕王喜徹底絕望了,燕王喜徹底明白了秦王贏政是要覆滅這個,派遣刺客差一點刺殺自己的國家,於是秦國公子贏武的價值自然是沒有了,燕王喜抱著臨死之前,也要狠狠的咬秦王贏政一口,要讓贏政也嚐嚐喪子之痛的覺悟,在秦軍攻城的時候,就下達對秦公子贏武的絕殺令。
如果贏武體內,沒有那名無可名狀存在的話,或者一切的一切都會順應著,原先歷史的程序進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