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美人刀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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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日落,跌入熒熒星河。
星河之下,有山河錦繡,有人間煙火。
亦有一塔一燈一雙人。
背後的灼人溫度逐漸攀升而上,耳畔喘息交織纏繞,蘇鏡音眼睫輕顫,眼角餘光不經意瞥見地上相隨相覆的一雙影子,心中思緒一時間紛紛雜雜,百轉千千念,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咬了咬唇,終究還是忍不住輕哼出聲。
“哥、哥哥,我……”
身後傳來青年公子微啞的低沉嗓音。
“噓,什麼也別說。”
蘇鏡音禁不住顫了顫,眼尾一點淚痣,絲絲纏纏沁入了緋色,流轉滴出透骨冶豔。
“我是你妹妹啊,你不能、不能這樣對我……”
緋色作筆入畫,勾出傾城牡丹。
紅豔嫋煙疑欲語,可公子他啊,視而不見。
語聲低吟之間,是宛若蠱惑一般的溫柔,彷彿要將她一道拖入那迷亂又無望的深淵地獄。
“今夜,你不是我妹妹,我也不是你兄長……”
“可是我真的不喜歡這樣……”
“妹妹啊。”
冷雋清傲的公子自喉間低低溢位一絲輕笑,似是在譏諷著她此刻不合時宜的天真,“此時此景,已經由不得你不喜歡了。”
他的溫柔好冷漠,竟惹得緋豔牡丹不由沁出了一抹瀅瀅雨露。
美人含淚,我見猶憐。
“別哭。”
公子動作憐惜地輕撫過她眼尾的清淚。
少女的髮間帶著一縷幽冷香氣。
不似花香,卻比花香醉人心。
但,怎奈郎心似鐵。
“你就算哭倒了整座金風細雨樓,這一回,我也不會饒過你了。”
蘇鏡音難過極了。
她忽然想起了前半生所有的傷心事。
沒忍住嚶出了聲。
蘇夢枕沉沉嘆了一口氣,無奈道:
“才練一會刀就哭天喊地的,像什麼樣子?”
蘇鏡音眨著要落不落的眼淚看他。
金豆子說掉就掉,這是她的老絕活了。
蘇夢枕自小罹患重疾,多年沉痾纏身,雖然在幼時就被父親送上了小寒山拜師學藝,但蘇家錢財不缺,侍從不缺,衣食住行自有人周全伺候。
後來從父親手中接過金風細雨樓,儘管這些年為拓大勢力而殫精竭慮,卻也是世家公子養尊處優。
總而言之,蘇夢枕活過這二十多年,除了他那一身病痛的折磨,其實是不曾遭過其它什麼罪的。
直到,他遇上了這妹妹。
自此往後,蘇夢枕除了一身沉痾痼疾,還多了一項頭疼之症。
被氣的。
他在小寒山上之時,就曾收到家書,知道自己多了個妹妹,後來學藝有成,得已出師下山,卻逢父親病重過世,父親臨了之前,交予少年手上的,除了傾注他十年心血的金風細雨樓,還有他最放心不下的小女兒。
小姑娘跪在病床前,哭紅了雙眼。
他失去了一個親人,卻還有一個親人。
蘇夢枕從前大多都在小寒山上,每年回來一次,與這個妹妹相處時日不多,外加他性情淒冷,小姑娘每每碰上他,亦是疏離淡然,因而兄妹二人並不親近,互相也不瞭解。
但她已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處理完父親後事後,他特意尋她徹夜長談了一番。
小寒山上,蘇夢枕是少年天才的大師兄,風雨樓中,他又是即將接任的新樓主,對蘇夢枕來說,不論在何處,從來都只有旁人費盡心思接近他的,主動與人拉近關係這樣的事,不像蘇夢枕會做的事。
可他偏偏做了。
畢竟他只剩這麼一個妹妹。
這也是他第一次試著主動了解一個人。
但,說實話,還不如不瞭解。
琴棋書畫詩酒茶,無一精通。
刀槍劍戟鞭鐧叉,全都不會。
她走後,自小嚴於律己樣樣皆通的蘇公子,獨坐玉塔之上,沉默了很久。
老父親的心偏得沒邊了。
原來這就是兒子與女兒的區別待遇了麼。
翌日,他早早喚來楊無邪。
金風細雨樓新上任的少年蘇樓主與少年楊總管,在玉峰塔上二臉嚴肅,慎重商議的第一件大事,是蘇小小姐的教育問題。
可就是這個樸實無華的問題,直到五年後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