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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一隻鸚鵡總想溜進去,不給進它還咬人。我今天陪一個病人來的。今天出門的時候,鸚鵡就往她身上飛,趕都趕不走。”
“……”
一時間眾說紛紜,最後話題又回到觸控光膜的危險上來。
“真的不會有損傷嗎?樓房、火車都能給削兩半,人沒事?”
“有人還曾經從中間被穿過,都沒事。”
“你親眼見過?”
“那倒沒有。”
“別人說什麼你都當真啊?就算有人沒出事,能保證個個都不出事?”
反問之人脖子上紋著紋身,站在警戒線後打量著交界線附近的人,一臉冷笑。
“立哥,要不我去試試——”
“別無聊。”譚立把他往後一推,“關你什麼事?”
平子只好退到晨哥旁邊。晨哥瞧著他沮喪的樣子,湊到他耳邊小聲道,“你真是聽譚立的話。哪天被他賣了還會幫數錢吧?”
平子覺得這話怪怪的,“晨哥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提醒你多留個心眼。”晨哥意味深長地望了一眼譚立,掏出煙跑到一邊去了。
平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又把注意力投回交界線。
幾乎所有的分域都是烏雲密佈,但這幾日下來,大家都養成了每天去派出所和社群查詢日落日出時間的習慣。時間越鄰近,人群越喧譁。
楊天舒向警戒線外的王阿姨揮揮手,示意自己無礙。醫生說她的恢復速度稱得上奇蹟了,只要注意休息,不劇烈運動就行。
醫院床位緊張,她要出院便要儘快找到落腳地。沒想到到派出所打聽時,看到了李江橫尋找她的留言——留言時間是3月22日的早上7點,地點在江漢路分域的一個派出所。父女均安。
一條留言並不能完全打消她的憂慮。正想著要不要去找他們,就看到了民警匆匆公佈的志願者招募資訊。
她瞥了眼肩膀上安靜蹲著的那隻玄鳳鸚鵡,完全沒有王阿姨所說的瘋癲。
“你跟著我幹嘛?”楊天舒又一次問它。
玄風鸚鵡鳥頭歪來歪去,還是沒反應。楊天舒不確定它是不是派出所提過的那種動物,但也沒有趕它走。這時她隱隱約約聽到遠處傳來,“楊天舒!楊老師——”
楊天舒踮起腳循聲望了兩三回,才在最遠的那處分域交界線後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許平湖?”
許平湖一臉歡喜和急切地揮手,捧著個大肚子往這邊快步行來,結果被警察攔了下來。許平湖焦急地解釋什麼,但警察沒有放行。
楊天舒很想與久別重逢的學生聊兩句。可惜不是時候,她搖搖頭,示意她先安心把志願活動做完再說。
許平湖卻好像有重要的事,焦急地不斷比劃,最後雙手做了個喇叭狀,喊了幾句話。
楊天舒見她嘴唇不停開開合合,可惜完全聽不清。就在這個過程中,18:38:52到了。
金黃色的光沿著交界線準時出現。
和之前十五次異變一樣,沒有聲音,沒有震動。光芒水一樣在空中游動,楊天舒透過它,還能清晰地分辨出警戒線後擠在一起的臉,上面有:焦慮、緊張、躁動、好奇、興奮、擔憂、不安、無措……
“請主動連線。”
玄鳳鸚鵡用黑豆樣的眼睛注視著她,似乎怕她沒聽見,又重複了一次,“請主動連線。”
楊天舒全身驟然起滿雞皮疙瘩。玄鳳鸚鵡除了說話,並沒有其他行為。幸好她還記得自己是來做什麼的,強行過轉頭把注意力投向光膜。
光膜對於周身聚集的人群毫無反應,就好像他們的出現再正常不過。哪怕此刻人們齊齊暫停交流,目光如同探照燈般全聚焦在它身上。
反應最迅速的幾乎都是穿著軍裝的。光膜出現的一瞬間,如同空氣中響起了衝鋒的號角,上千隻手掌整齊劃一地按了上去。
楊天舒略遲半秒,抬手按了上去。其他志願者與她彷彿,有的眼中帶著一絲猶豫,有的還含著一份畏懼,有的回頭再看一眼警戒線後的親人……他們的眼神最終都被決然所覆蓋,將五指壓在光膜之上。
金鱗光轉,世界顛倒。
“載體已連線。”
“載體已連線。”
“載體已連線。”
“載體已連線。”
“載體已連線。”
“載體已連線。”
“載體已連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