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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不知道只半天假為什麼那麼難請,不知道掙一筆獎金、提成,要給人家說多少好話,看
多少臉色……幹幾年工資都漲不了一次。”
李江橫乾笑了兩聲,沒有再說話。
廖姐又問李江橫,“你應該有小孩了吧?多大了?兒子還是姑娘?”
“也是姑娘。馬上八歲了。”
“該上小學二年級了吧。現在孩子壓力比我姑娘那時還大些吧?開始學英語了嗎?”
“這個,好像還沒有吧。”李江橫說,“平常都是她媽媽管她學習。”
這些話年輕男孩接不上。李江橫勉強還能有一句沒一句的附和。聊天驅困的效果是好,他半點沒打瞌睡。半小時後,車進入了下一片分域。
當車燈照亮前面的景象時,廖姐立刻道:“順著這條路一直開,再右拐更近些。我嫁嫁原來住這裡。嫁嫁走了以後就來的少了。”
這條路屬於黃鶴區比較繁華的一條路。路邊停了不少小車。有時為了強擠開一輛車,車身得劃花了好幾道。
異變過去七天多,部分道路仍舊被小汽車、電瓶車堵塞嚴重。影象演算法組剛寫完程式,還需要無人機識別和標記堵塞點,再發動車主及志願者進行道路清障。李江橫對此有心理準備,反是車上兩人不好意思了。
“你們不用抱歉。”李江橫安慰說,“送你們也不單純是為了你們。”
“哥說得是。”年輕男孩望向外面,“這是到哪?像是個公園。”
廖姐熱情地介紹,“這就是起義門啊。上面公園的亭子、樹啊,雕像啊……修得蠻漂亮的。附近住家的都喜歡飯後過來轉一下。我姑娘小時候我也帶她來玩過。不過我自己小時候這邊不是這樣的。”
她一面回憶著,一面說,“那個時候四周都是居民的房子,蠻擁擠的。周邊沒這麼寬整的綠化,也沒有這麼寬的馬路。城門連線的城牆也沒有,更不用提上面的公園。”
李江橫知道起義門後來陸續重建、重修,不過他見到它的時候,它就已經是現在的模樣了。
“小時候聽我嫁嫁說,這個城門以前叫中和門。首義以後才改的名,是很古老的城牆了。以前這裡人自家蓋房子會來這裡撿一塊城牆的磚。蓋的時候放一塊,說是可以鎮宅。後來不讓撿了,老磚好像後來都被砌到這個新的城門裡了——”
“啊啊啊——”
年輕男孩突然驚得一跳,尖叫起來了。
李江橫一個急剎車,回頭看向年輕男孩,“怎麼了?”
年輕男孩手指窗外,張口結舌,似乎連話都不會說了,“動,動了……牆動了。”
司機打量他兩眼,黑黝黝的臉在微弱的光下顯有些陰沉沉。聽到他的回答,對方哈哈笑了下,加大油門跑了。
李江橫心頭微松。
大約四十分鐘後,他在交界線邊又看到那輛大卡車。卡車周圍下站著好多人,清一色穿著棕灰色的工服,身上揹著似乎是臨時做的布袋子。從外面輪廓看應該放著水杯、飯盒還有衣物之類。男職工三三兩兩拍著肩膀,還有幾名女職工抹著眼淚擁抱道別。
他瞬間明白自己誤會了。低頭想了半分鐘,李江橫把車停到他們附近。大車司機看到他,走過來。
李江橫把手機上截下的導航地圖給他看,“今天晚上我走這條線。你們要有順路的,我可以帶一程。”
司機瞭然大笑,“沒想到沒有比我行動更快的。柺子,謝了啊!”說著揮一揮手,叫了兩個人的名字。
過來一男一女,看了李江橫的手機截圖,也把自己抄下的地圖給他看。
“我要去找我女兒,只能把你們儘可能放在交通狀況方便點的地方,可以接受吧。”李江橫說。
年輕男孩爽快回答,“沒問題的,哥。你肯帶我們就很好了。”
中年婦女有點靦腆,小聲地跟他說了聲“麻煩您家了”。
兩人上車時,李江橫發現副駕駛上只剩兔子包了。他沒做聲,踩著油門滑過交界線。交界線後是一片高速公路,路越發得平坦。李江橫見識過高速公路上的慘狀,只壓在七八十碼跑。
為了節約油,他沒開音響,與兩人沒話找話驅趕睏意,一會兒問他們廠是做什麼的,效益好不好,一會兒問他們回的是家裡還是什麼地方?
年輕男孩很活潑,搶先說:“去的是我中學。畢業後大家各奔東西,總說有時間一起回去看看老師,看看學校,看看傳了幾年的游泳館蓋起來沒?操場的橡膠跑道換新的沒……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