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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上車時,李
江橫發現副駕駛上只剩兔子包了。他沒做聲,踩著油門滑過交界線。交界線後是一片高速公路,路越發得平坦。李江橫見識過高速公路上的慘狀,只壓在七八十碼跑。
為了節約油,他沒開音響,與兩人沒話找話驅趕睏意,一會兒問他們廠是做什麼的,效益好不好,一會兒問他們回的是家裡還是什麼地方?
年輕男孩很活潑,搶先說:“去的是我中學。畢業後大家各奔東西,總說有時間一起回去看看老師,看看學校,看看傳了幾年的游泳館蓋起來沒?操場的橡膠跑道換新的沒……可不是這個沒時間,就是那個在外地。”
“再不看可就沒機會看了。看完我再回家。”他笑了笑,“我在廠裡算年輕的,膽子大。年齡大點的想得多,也不太相信。當然也有信的,可是上有老下有小,又不敢冒險。像廖姐這樣的不多。”
“我也不敢冒險,可我更怕行動失敗了,連我媽最後一面都見不到。”廖姐趕緊解釋,“剛結婚時還經常回孃家,有小孩後就沒時間了。雖說是同一個城市,一年除了年節,回去的很少。我爸走得早,我媽又有高血壓點。這幾天這麼大變故,又聯絡不上,我總得看下才安心。”
“你不先去看看你小孩嗎?”李江橫不由得問,“當媽媽的總是最擔心孩子吧。”
“她都快二十歲的人了,學校裡也有人管,能有多大危險?”廖姐笑了笑,“我也跟我老公說好了,他去找孩子。”
“男人管孩子總是差些。”
“我也覺得他管孩子不如我。但總不能因為他不如我,就啥都不讓他管。時間長了,孩子和他不親近,我也累得慌,他還覺得我矯情事多。”
廖姐是個慢熱的人,一開啟了話夾子反囉嗦起來,“人那就是這樣,沒親身經歷過的事總覺得簡單。就像我結婚前幾年沒出來上班,我也不知道一整天光坐著也會腰痠背痛,不知道只半天假為什麼那麼難請,不知道掙一筆獎金、提成,要給人家說多少好話,看多少臉色……幹幾年工資都漲不了一次。”
李江橫乾笑了兩聲,沒有再說話。
廖姐又問李江橫,“你應該有小孩了吧?多大了?兒子還是姑娘?”
“也是姑娘。馬上八歲了。”
“該上小學二年級了吧。現在孩子壓力比我姑娘那時還大些吧?開始學英語了嗎?”
“這個,好像還沒有吧。”李江橫說,“平常都是她媽媽管她學習。”
這些話年輕男孩接不上。李江橫勉強還能有一句沒一句的附和。聊天驅困的效果是好,他半點沒打瞌睡。半小時後,車進入了下一片分域。
當車燈照亮前面的景象時,廖姐立刻道:“順著這條路一直開,再右拐更近些。我嫁嫁原來住這裡。嫁嫁走了以後就來的少了。”
這條路屬於黃鶴區比較繁華的一條路。路邊停了不少小車。有時為了強擠開一輛車,車身得劃花了好幾道。
異變過去七天多,部分道路仍舊被小汽車、電瓶車堵塞嚴重。影象演算法組剛寫完程式,還需要無人機識別和標記堵塞點,再發動車主及志願者進行道路清障。李江橫對此有心理準備,反是車上兩人不好意思了。
“你們不用抱歉。”李江橫安慰說,“送你們也不單純是為了你們。”
“哥說得是。”年輕男孩望向外面,“這是到哪?像是個公園。”
廖姐熱情地介紹,“這就是起義門啊。上面公園的亭子、樹啊,雕像啊……修得蠻漂亮的。附近住家的都喜歡飯後過來轉一下。我姑娘小時候我也帶她來玩過。不過我自己小時候這邊不是這樣的。”
她一面回憶著,一面說,“那個時候四周都是居民的房子,蠻擁擠的。周邊沒這麼寬整的綠化,也沒有這麼寬的馬路。城門連線的城牆也沒有,更不用提上面的公園。”
李江橫知道起義門後來陸續重建、重修,不過他見到它的時候,它就已經是現在的模樣了。
“小時候聽我嫁嫁說,這個城門以前叫中和門。首義以後才改的名,是很古老的城牆了。以前這裡人自家蓋房子會來這裡撿一塊城牆的磚。蓋的時候放一塊,說是可以鎮宅。後來不讓撿了,老磚好像後來都被砌到這個新的城門裡了——”
“啊啊啊——”
年輕男孩突然驚得一跳,尖叫起來了。
李江橫一個急剎車,回頭看向年輕男孩,“怎麼了?”
年輕男孩手指窗外,張口結舌,似乎連話都不會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