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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我的手指和胳
膊肘的流速都不一致。”
“時間流速允許有差別，但存在閾值。超過閾值的不同時間流速，會導致主伺服器計算量進一步飆升。惡性迴圈下去，初始設定將徹底崩壞，主伺服器就將被格式化。”
光膜的聲音，或者說伺服器的聲音平穩沒有起伏。李江橫卻感受到了寒意。
“那怎麼辦？”
“為了避免格式化，主伺服器升級了載體的個體資料處理器，將渲染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載體的個體處理器對自身互動活動造成的模型變化進行預渲染，初步滿足模型世界執行需要。第二階段，由世界伺服器從載體的資料儲存器，即人類的記憶中提取資料，進行完整的二次渲染。”
“這問題不是解決了嗎？”
“只是暫時解決了。由於載體無法獲知小世界的絕對座標。世界伺服器只有透過上輪二次渲染的模型資料，與載體資料儲存器中的歷史資料對比，方能確定模型座標，進行二次渲染。”
“但載體對初始設定的發掘和利用的規模越來越大，速度也越來越快。尤其是近兩百年中，模型更新換代的速度上升到了新的數量級。另一方面，載體開始在小世界內不同區塊，甚至不同小世界之間頻繁地遷移。兩個條件疊加，使小世界伺服器無法從本地載體的資料儲存器中找到上輪二次渲染的模型資料，因此無法獲取絕對座標。這種長時間無法獲取絕對數值的座標就是浮萍座標。”
“一旦絕對座標的比例跌破總量的70.0000%，小世界將被移入時間泊區進行自檢，並進行座標資料修復。”
李江橫像小時候背古詩一樣，不能完全理解，但先背下來再說。“那接下來會怎樣？”
“在自檢和修復時間內，小世界會在初始設定允許的範圍內，促使模型座標修復，將二次渲染比例提升至75.0000%。修復成功後，小世界便可以移出時間泊區。”
“如果沒完成呢？”
“小世界將恢復初始設定。載體所有資料清空，轉存其他小世界。”
“資料清空？”李江橫呆了一呆，“什麼意思？”
“從載體的儲存器中刪除載體的原始資料，歷史資料以及內部資料。用你的母語解釋，就是將你的基因資訊，你所有的記憶，你的性格特徵、思維方式、感情印記全部抹除。小世界所有居民將成為空白載體，送到另一個小世界。”
“空白載體？”李江橫問，“那還剩什麼？”
聲音這次沒有回答，卻比回答更加讓他害怕。
“就像重新投胎？”李江橫鼓起勇氣問。
“空白載體會被其他小世界基於本地世界特點和歷史資料重新設定，可以是胎兒、嬰孩或成年體。”
“那……我還會想起我是誰嗎？還有我的妻子，我的孩子呢？”
“李江橫、楊天舒、李閒庭，都是載體用於進行個體區分的特定編號。父母、夫妻、子女，乃至師長、朋友、同學等關係，是載體不同層面物理關係的分類。你從誕生到現在所有記憶，屬於歷史資料。你的基因資訊、性格特徵屬於載體的成長資訊。以上所有，都將在轉存前被抹除。”
“補充一點，空白載體被分配的小世界是隨機的。”
“眼前”介面驟然縮小，地球在黑色的宇宙中轉動。紅色的小方框隨機落在一處。視野又驟然變大，直到李江橫看清顯示出方框套中的是中國中部省份一個完全陌生的少女。他剛剛看清，地球又飛快轉動起來，小紅框再次套中一人，是歐洲某國一個白色面板的老男人。地球再次轉動起來，這次是一個黑面板卷頭髮的年輕男性……
“全新的載體之間可能相隔萬水千山，也有極小機率處於同一個小世界。但即便面對面，也不可能恢復此前儲存器裡關於對方的資料。”
“這座城市所有人都會被抹除資料？”
“是的。除非特定規則允許。”
“特定規則是什麼？”
“載體沒有許可權讀取特定規則內容。請問還有其他問題嗎？”
李江橫握緊拳頭，但他連自己憤怒的物件在哪都不找不到。
聲音最後說：“重要提醒，自檢修復期共336個小時，即14天——”
“從小世界進入時間泊區，即你所謂的第一次異變開始計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