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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隔了多久,韓老夫人才軟和道:“好好好,我明日再來瞧。”
韓琅親自把她送回院子,折返回來的途中心事重重。
那女人來歷不明,莫不是舊貴族那邊派來的?
回到院子,韓琅徑自進寢臥。
之前講究男女大防,這會兒全然不顧禮儀,因為他知道那女人方才就已經醒了,當時礙於韓老夫人在場沒有發作,這次定要仔細審問一番。
哪曉得他憋了滿腹疑問走進屋內,卻見床榻上空空如許。
韓琅愣了愣,忙上前摸被窩,還是溫的。
他當即檢視室內,並未發現女人的蹤跡,心中驚詫,匆匆出去問僕人,“方才可有他人出來過?”
僕人一頭霧水,“回家主,未曾有人出來。”
韓琅眉頭一擰,又折返回寢臥,再次尋找了一番,確實空無一人。
他立在床頭仔細回憶今日經歷的詭異情形,不知怎麼的,後背冷不丁冒出一層白毛汗。
與此同時,已經出夢的宋離正坐在陽臺上抽菸。
她對當時的情形記得並不太清楚,只知道她入夢過去就嗆水,慌亂之下把韓琅抓進了浴桶,之後就暈厥了過去。
不過從祖孫的對話中,她也能猜得到大概,定是韓老夫人誤會韓琅金屋藏嬌。
想到那尷尬場景,宋離不由得抿嘴笑了。
她隱隱覺得,頹唐的生活似乎開始變得有意思起來。
怕被韓琅認出,之後一段時間她都沒敢入夢。
這段時間宋離曾去過一回當地最大的圖書館。
她在那裡逗留了大半天,才從一篇記錄裡翻出兩段關於韓琅的隻言片語,出自於《魏國紀事》。
公元前440年,琅變革失敗,落獄逃至魏。
夢裡和夢外的時間規律宋離並不清楚,她記得她上次出夢的時間是公元前440年春,如今已經隔了一個多禮拜,夢裡的春天過完了嗎?
懷著好奇,當天晚上宋離再次嘗試入夢。
有了上一回的荒唐經歷後,她再也不敢亂來了,規規矩矩地出現在醫館裡——已是初夏時節。
她平白無故消失了這麼久,孔恬卻跟往常一樣,連問都沒有過問,彷彿她存在是理所當然,消失也是理所當然。
見街道上的百姓慌慌張張,孔恬走到門口觀望,宋離也好奇去探情形。
不一會兒一隊身披鎧甲計程車兵上前開道,把百姓趕開。
緊接著,一輛高大華麗的馬車疾馳而過。
那華蓋上鑲著黑紗,遮擋了跪坐在裡頭的人。
大將軍司馬景騎在戰馬上護送,數百名士兵簇擁著馬車行色匆匆。
有百姓小聲嘀咕道:“看來又要出事了。”
另一人接道:“是啊,上一回是文陽君府上,這回不知是哪家。”
“我知道,這一回是顯成侯。”
“顯成侯怎麼了?”
“你們沒聽說嗎,國君頒佈了新令,要整頓兵制,把那些貴族豢養的私兵護衛全部收編給國家呢。”
人們竊竊私語議論。
有人膽子大,好奇地前往顯成侯府觀熱鬧去了。
此刻顯成侯府大門外聚集了大量甲士,在那群冰冷的國家士卒中,韓琅一襲玄色深衣,手持王令,如標杆般挺立,鶴立雞群。
顯成侯在世子聞仁虞的攙扶下指著他破口大罵。
韓琅不為所動,面目冷峻道:“顯成侯擁兵自重,君上下令收編其私兵護衛為國所用,違抗王令者,格殺勿論。”
擁兵自重的帽子扣下來,氣得顯成侯跳腳。
上一回文陽君因田地上繳與王權發生衝突,吃了不小的虧。
他們私底下曾抱怨許久,哪曉得這才沒過多久國君竟又要收編他們的私兵護衛。
顯成侯委實氣憤不已,激動道:“韓琅小兒,若敢動老夫府上,必令你血濺當場!”
韓琅舉起王令竹簡,白皙手腕如托起千斤重量,“違抗王令者,格殺勿論!”
說罷做了個手勢,數百名甲士在司馬景的帶領下朝顯成侯包圍而去,並架起弓-弩,場面頓時一觸即發。
顯成侯氣得暴跳,底下兒孫們皆面露怯色,一時進退兩難。
韓琅面無表情地注視那劍拔弩張的場景,無所畏懼。
對於他來說,這些舊貴族皆是君權集中的絆腳石,唯有把他們踢開,王權才會牢牢集中在君王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