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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沈安寧,與昨晚青澀躲避的人,大不相同。
鄭冉輕輕顫.慄,肌膚髮顫,呼吸跟著發燙了。
沈安寧低下頭,鬢髮擦過鄭冉的臉頰,鄭冉忍不住輕.顫,輕輕地呼吸了下,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她怎麼會突然變了一個性子。
沈安寧輕輕的笑聲,帶著嘲諷的意味,鑽入耳朵裡,讓人心中顫得更加厲害。
“洞房?你的手不疼嗎?”鄭冉壓制心中的羞恥,裝作不緊不慢的開口,實則心裡慌到了極致。
“原來你是擔心我呀。”沈安寧頷首,輕笑一聲,語氣不明。
讓人渾身發顫。
“對呀,你的手、傷勢很嚴重。”鄭冉努力調整呼吸,耳根染上點點緋紅,面色表現出很是冷靜。
她的耳紅,與她的面部表情,極為不符。
沈安寧如何肯放過這樣的機會,指腹輕輕擦過她發燙的耳朵,“鄭少卿,你的耳朵、紅了。”
說完,她低頭,咬上鄭冉的耳朵。
齒尖輕輕摩挲,不輕不重,呼吸的熱氣噴在了耳廓,一重接著一重,讓人如置炭火中。
呼吸一下,就會加重一分溫度。
鄭冉忍不住皺眉,想要起身,卻發現對方的手緊緊扣著她的腰間。
“將軍……”鄭冉忍不住驚呼一聲。
聲音不柔,偏於清亮,聽起來,像是羽毛掃過心頭上,讓人心癢難耐。
鄭冉險些按耐不住自己,感覺心跳得厲害。
“阿冉,怎麼了?”沈安寧故意詢問。
溫聲細語的模樣,像是帶足了關心,讓鄭冉咬緊了牙關,“小心你的傷。”
“不,你是想說,別碰我,對嗎?”沈安寧貼著她的耳朵,唇角故作不小心地擦過耳垂,“鄭少卿,你不喜歡我碰你。”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鄭冉解釋,“我擔心你的傷。”
昨日的沈安寧還有一種被人揉成麵糰都還會笑呵呵的感覺,今日就成了一個壓著你喘不過氣的小色胚了。
小色胚?
鄭冉覺得這個詞語又不對,該怎麼說呢,拜過堂後,她們舉止親密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她有些慌,不知如何應對,氣息已然亂了。
“是嗎?”沈安寧輕笑,眉眼彎彎,笑起來,十分甜美。
但那雙眼睛,顯得十分涼薄。
鄭冉感覺她整個人是撕裂開的,嚇得她忙站了起來,下意識攥著她的手腕。
沈安寧沒有拒絕,任由她診脈,眉眼依舊彎著。
鄭冉沒有探出問題。
她抬首,看著沈安寧面上的笑意,笑得如沐春風,也很好看。
“你今晚要圓房?”
“你不想嗎?”沈安寧將話丟給了對方,笑吟吟地看著對方,咬牙重複一遍:“是你不想,既然不想,何必裝出一副願意的姿態,鄭少卿,你不喜歡我碰你,不喜歡我親你。你剛剛的牴觸,就是你最好的反應。”
鄭冉凝眸,眼前的人極會察言觀色,就像是窺進了你的心坎裡,抓住你心中想說的話。
她想否認,沈安寧歪頭看著她:“你不承認的話,我們今晚就圓房。”
一句話,堵住你的說辭了。
鄭冉悄悄吸了口氣,臉色驟然紅了。
沈安寧步步緊逼:“鄭少卿,你們鄭家人都裹了一張面具,之乎者也、仁義道德,實際呢,你看看你,冰清玉潔、一身正氣,心裡想的是什麼,以溫柔的外表糊弄我。”
“說什麼伺候我、不過是你的託詞罷了。”
“我一人的錯,與鄭家何干?”鄭冉羞紅了臉,袖口裡雙手緊握,“你不能侮辱鄭家。”
沈安寧勾唇淺笑,嘲諷一句:“你們鄭家、沽名釣譽之徒,侮辱一詞,真是便宜了鄭家。”
“你對鄭家有誤會。”鄭冉平心氣和地與她解釋,“說出來,我可以解釋。”
“我為什麼要說,你是大理寺少卿,自己不會去查嗎?”沈安寧肆意地笑了,站起身,走到鄭冉的面前,“吾妻甚美,我還是要感激鄭家如約將你嫁進來。”
她抬起鄭冉的下顎,輕輕靠近,慢慢地抵著她的額頭,“吾妻甚美!”
鄭冉氣瘋了,感覺她眼中的輕視,猛地推開她,轉身離開臥房。
沈安寧悠哉地坐了下來,從盤子裡摘了一顆葡萄,蒼白的指尖撫摸葡萄薄薄的皮,眼中深邃。
葡萄,很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