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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風院。
李贇寢房的下人都退下,只剩一道黑衣身影站在他床邊,正是李贇手下四大暗衛之一的朱雀。
他手捧一隻羊皮本子,對著上面的記錄,一字一句給李贇報告。
“臭老頭,你以為你是誰?!”
李贇額角微微跳動了下。
朱雀悄悄看了眼主子,他原本是沒打算記下這句話的,但主子有令,他不敢不從。
見李贇面色深沉如水,但沒其他反應,他又繼續念下去。
白日他藏在道觀屋頂,聽小王爺說這些話事,只覺得小王爺雖然平日不學無術,卻沒想竟對王爺的事一清二楚,讓他頗有些意外。
但此時自己當著王爺的面,把小王爺說過的話複述出來,才切身感受到王爺的不容易,明明勵精圖治嘔心瀝血,卻仍舊免不了被人非議誤解。
但他從來不解釋。
有時候連他們幾個身邊人,都不太理解主子的所作所為。
倒是不問軍務遊手好閒的小王爺,比他們更懂。
這大約就是血濃於水,血脈相連。
等他念完“晚輩不過是一個得小燕王護佑,安穩生活在燕城的小百姓”,終究是沒忍住嘴角抽搐了下。
倒是李贇,一貫的神色冷峻,面無表情。
“王爺……”朱雀試探開口。
李贇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淡聲道:“完了?”
朱雀點頭:“小王爺說完,皓月仙人就開始作畫,小王爺也沒再說其他。”
李贇道:“行,你下去吧。”
說罷,雙目緊闔,靠在床頭一動不動,看不出在想什麼。
只是胸口明顯起伏。
朱雀拱手作揖,頃刻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原本鴉雀無聲的凌風院,不多時,便被一聲輕快叫聲打破。
“王兄!我們給你求到皓月仙人的畫了!”
李贇漆黑雙眸睜開,眸光平靜冷冽,卻微不可尋地跳動了下。
下一刻,蕭焱已經將門推開,大喇喇走進來,看到睜眼靠坐在床頭的李贇,嘿嘿笑道:“王兄,你醒著啊!”
“嗯。”李贇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點頭。
陸清辭跟著進來,走到床邊,將手中長軸展開。
新作的畫,還散發著淡淡墨香。
“定疆,你看!”
李贇目光落在畫作上。
陸清辭又笑著繼續道:“今日能為定疆你求得這幅畫,多虧了阿焱。”
李贇撩起眼皮,斜睨了眼旁邊咧著笑的美少年,淡聲道:“是嗎?”
原本笑嘻嘻的蕭焱:“……”
這什麼眼神?這什麼態度?
陸清辭繼續道:“你也知皓月仙人脾性古怪,也不知哪裡道聽途說你的事,聽說我為你求畫,當即拒絕。阿焱氣不過,與他據理力爭,為你辯護,直說得那老頭啞口無言,憤而作畫。”說著,又好笑道,“聽道觀小師父說,皓月仙人靈感枯竭多時,已經許久未曾完成一幅畫,沒想到被阿焱一番懇切言辭,竟然畫出這幅大作。”
蕭焱對於這句“懇切言辭”實在有些心虛,他輕咳一聲,悄咪咪看向李贇。
正對上那雙冷冰冰的黑眸。
只聽李贇淡淡道道:“嗯,知道了。”
說著將春生喚進來。
“王爺,有什麼吩咐?”
李贇朝抬抬下巴,道:“把陸公子手中這幅畫掛上。”頓了下,又補充一句,“掛在床頭邊就好。”
“好嘞。”春生笑嘻嘻從陸清辭手中接過畫。
蕭焱原本還等著對方表揚自己一番,以拉近兩人的兄弟情,沒想到對方反應這麼冷淡。
明明夢中,這貨得到陸清辭求來的畫,當即就春心蕩漾。
輪到自己就心如止水了?
果然兄弟不如愛人對吧?
虧他唇槍舌劍為他辯護。
簡直浪費口水。
蕭焱忍不住腹誹。
正想著,門口又傳來橐橐的腳步聲。
“王爺,章神醫和張參將求見。”外面護院傳報。
“讓他們進來!”
張放與章神醫一前一後走進來,見屋內幾人,張放敷衍地與蕭焱行了個禮,便走到床前,拱手關切道:“王爺,你可好些?”
李贇道:“除了腿還不能動,其他已經無大礙。”說著隨口問,“軍中一切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