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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啊?”阿慶並底下幾個混混十分不解,這些村姑都是準備獻給天將軍的,放跑了他們上哪兒再去找這麼些女人。

高炎定冷哼一聲,阿慶不禁抖了抖,總覺得今日的老大比往常更加威嚴,無端令人害怕。

高炎定一碗水端平,不見他如何動作就把跟前的幾個地痞踹了個人仰馬翻,他一腳踩在凳子上,睥睨地望著哭天搶地的幾人,道:“有眼無珠的東西,寧缺毋濫,還嫌昨天丟的臉不夠大是吧!有了他還要那群村姑做什麼!”

阿慶幾人朝他身旁望去,那“女子”嫻靜地坐在酒桌邊,單一雙明眸、一朵牡丹,便襯得人麗若朝霞、雪膚花顏,也不知那面紗下的真明目會是如何的姿容絕代。

明景宸應景地瞟了他們一眼,立馬讓這群無賴酥了半邊身子,差點醉死在他眼波里。

高炎定往他身前一站,擋住數道色眯眯的目光,他臉上有些不快,怒斥道:“愣著做甚?趕緊放人,再派幾個人把她們送回村裡去,要是有丁點閃失……”他一掌削下一截桌角,橫切面平整如鏡,這一手立馬嚇得阿慶他們再不敢多加質疑,同手同腳地往門外奔去。

【作者有話說】

明晚還有一更uwu

諂媚獻美

今日未時,周邊大小頭目集結於荊南城中,打算拜謁天將軍張匡,隨之而來的是一抬抬、一車車的財寶以及美女,在太守府衙前連綿地鋪陳開來,一直蜿蜒到長街盡頭。

高炎定和明景宸的馬車被堵在半道上,左右不是八抬大轎就是鑲金嵌玉的豪華車駕,承平道的這幫人如同一朝發家的土財主,恨不得昭告天下人自己的闊綽和氣派,弄出的排場聲勢浩大,但在他倆個王孫貴胄看來,不過是依照當地一些豪族鄉紳官老爺的出行陣仗改得四不像後的產物,畫虎不像反類犬,令人啼笑皆非。

與之一比,他倆乘坐的馬車灰撲撲的,堪比一隻掉入金銀堆裡的煤球,反而招搖到了極點。

一名叫朱笑的頭目坐在黃金打造的鞍韉上,這副行頭連同身下那匹神俊的好馬都是從某個大官家中搜刮來的,他身著錦袍,頭戴高冠,卻沒點為官做宰的威嚴,活脫脫一個穿上戲服粉墨登場的丑角,他認出成賴子的嘍囉,遂哈哈大笑道:“賴子你這是家裡窮得揭不開鍋了罷!需不需要哥哥接濟你口吃的?”

他話音剛落,周邊的譏笑聲便浪潮般從四面八方湧來,若是換做真的成賴子,此刻一定已經氣得跳出去與朱笑幾個大打出手了。

在高炎定看來,與這幫子人計較純屬掉價,況且他能矇住手下嘍囉,不見得能瞞過所有人,現下實在不宜和他人發生正面衝突,以免露餡。

他和明景宸交換了一個眼神後,沒有理會外頭的狗吠。

朱笑見人不應聲,以為成賴子是因為羞憤不敢出來見人,便連同一幫子人放肆地在外頭笑罵不絕。可被嘲笑辱罵的人始終龜縮不出,多少讓人掃興,於是沒過多久,這些人便因為覺得無聊盡數散去了。

這段小插曲後,等兩人趕到太守府,除了他們,該到的都到了,為此,上到張匡的心腹,下到朱笑這類頭目又對其冷嘲熱諷了一通。

奇怪的是,今日的“成賴子”格外沉得住氣,與往日裡一激就炸的脾性相去甚遠。

眾人皆在心底犯嘀咕,只是還來不及起疑就聽一聲高高的唱喏在花廳中響起,一個披了甲冑梳著混元髻的白麵中年男子從後堂步出。

一干頭目連忙跪倒磕頭,手中結了幾個手印,山呼“天將軍萬歲”。

高炎定跪在最後排的角落裡,藉著遮掩偷偷抬頭觀察張匡,此人與在雲州看到的賊首畫像有七八分相似,只是張匡向來狡詐,光憑這一面還無法分辨堂上這位究竟是真是假。

等張匡坐定後,便是一通歌功頌德,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方才告一段落。

就在此時,朱笑突然出列,朝上首的張匡深深一揖道:“稟告天將軍,您此次駕臨荊南,大顯神通,為承平道大業張目。我等為表對您的崇高敬意,特蒐羅了小小禮物,還望您笑納。”

張匡不言不語,只矜持地點點頭,長鬚飄逸,疏朗的眉目間,還真有點仙風道骨的味道。

高炎定內心鄙夷,覺得此人裝腔作勢,虛偽至極。

朱笑等人果然如傳言中那般獻上了諸多綾羅珠寶和各色美女,一時間花廳內金銀閃耀、脂粉撲鼻。

然而張匡的面上始終淡淡的,似乎對此司空見慣,並未大肆褒獎或是露出喜悅的神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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