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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要刨根問底的架勢,非要問個明白,“那些死了的是為什麼死的?自己病死的,還是被賜死了?”
“這……都有……都有……”
“被賜死的又是怎麼個死法?勒死的?打死的?或者鴆殺的?”
“呃……都有都有……”
“胡說!”“啪”地一聲,高炎定身前的桌案震了震,上頭的筆墨、茶盞全部移了位,“你上次信誓旦旦地說,宮裡久不用鴆毒,你說話前後不一,是在騙本王嘛?”
萬公公急得給他跪下了,“王爺,老奴的親眷都捏在您手裡,就是給老奴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欺騙您啊!實在是那幫男寵大多出身卑賤,上不得檯面。自從那位得勢後,陛下滿心滿眼都是他,可以說是要星星不給月亮,一日都離不了他。之前那些人,陛下擔心那位生氣又嫌他們礙眼,都給悄悄打發了。這事不是老奴去辦的,其中細節並不清楚,可確實再也沒聽說過見過這幫人。依照陛下的性子,許是都暗地裡做掉了罷。”
萬公公這話有誇大的成分,但也有七八分屬實。
“鴆酒一事,老奴真的沒有撒謊,這一二十年,陛下真的沒再明面上鴆殺過人。至於私下裡有沒有用鴆酒處理那些男寵,老奴是真的不清楚。老奴雖然從陛下年輕那會兒就跟著伺候,但陛下面前得用的不止老奴一個,有些事陛下喜歡遣旁的人去辦,王爺明鑑啊。”
萬公公就差把自個兒的心掏出來以此證明自己絕對沒有胡說八道了。
高炎定道:“那些男子你都見過麼?”
萬公公不敢撒謊,“只見過兩三個。過去有個叫胡喜的內監負責陛下起居和內廷燕褻之事,這人頗擅察言觀色,諂媚逢迎,那些男寵大多是他給陛下物色來的,照理這事他最清楚……”
見他突然支支吾吾,高炎定不耐道:“這個胡喜人呢?”
萬公公長嘆了口氣,頗有些兔死狐悲的意味,道:“去歲他壞了事,被陛下杖斃了。”
那就是無人可問了。
不過巧的是竟然也是去歲發生的事!
高炎定若有所思地摩挲著扳指,久久不言語。回到安宛的時候,已經二更天了,濃稠的天幕上掛著一彎鉤月,發出一點清冷的白光,照在王府內的飛簷斗拱之上。
雖然高炎定沒讓人提前回來報訊,但譚妃近來一直算著日子,早早便叫人重新收拾了院落,等人一回來就能立馬睡個安穩覺。
見天色已晚,高炎定不想驚動太多人,只讓人去膳房看著準備點能入口的飯食,好吃了早早洗漱休息。
好在膳房灶膛裡還留著火,每晚都安排了專人留守,以防府裡主子夜半有所需要。
今夜值守的廚娘正在打囤,被進來傳話的小廝推醒後,手忙腳亂地在灶臺邊翻找食材。
天氣熱,怕東西擱久了吃壞肚子,膳房每日所用的食材都是當天天未亮由負責採辦的人運到王府內的,像肉類、豆製品這些基本不會隔夜,都是選最新鮮的供給幾位主子。
膳房裡沒剩下什麼能做大菜的東西,只有兩枚雞蛋、一把蘆筍和一些麵粉,廚娘又去院子裡摘了半籃子槐葉,打算做碗冷淘來交差。
廚娘覺得只有一碗麵條太過寒酸,又實在做不出別的硬菜,只好湊點飯後水果以此做彌補。
因為冷淘是用冰水浸過的,廚娘怕高炎定大晚上吃多了冰的東西鬧肚子,就沒敢去拿冰窖裡的果子。
她想起自己新得的一簍甜瓜和桃子,傍晚吊在井水裡湃到了現在,正好得用,便去撈了上來,切了一盤連同冷淘並蘆筍炒雞蛋的澆頭一塊交給了小廝。
食盒拿過來的時候,高炎定正在讓金鼓回話。
金鼓這兩月除了料理王府內外事務,還要每日點卯似的早晚各去一次聽雪堂,再將明景宸的情況寫下來,每三天將這些內容連同雲州的公務透過秘密渠道傳遞給高炎定知曉。
高炎定早在帝京就得知明景宸的身體狀況已然好轉了不少。
金鼓知他心之所繫,在說完了這幾日的要事後,便順嘴提了一句,“景公子這會兒應當還沒睡呢。”
“為何不睡?身上不好麼?”高炎定立馬站了起來,眉峰深蹙。
金鼓道:“也不算是不好……”
“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何時開始你回話這麼模稜兩可了?”高炎定搶白問道。
金鼓一時語塞,心道,您好歹讓我先把話說完再責備呀,我的本意可不是這樣說一半留一半。
見自家王爺氣勢洶洶地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