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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眾人嘲笑的徐虎非但不以為恥,反而頗為得意地挺了挺壯碩的胸膛,鄙夷地對他們道:“你們這幫見不得人好的光棍,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老子才不會上你們的狗當!”

臺下笑罵聲不絕,連高炎定都被這幫兵痞子無傷大雅的玩笑逗樂了,笑了一陣後忽然湊到明景宸跟前,神秘兮兮地與他咬耳朵,“沒有彩頭,我也能給你做新衣裳買新頭面。”

明景宸聽罷,以為對方又在作弄戲耍自己,原先還當他腦子靈光了不會再讓自己男扮女裝,結果聽聽現下說的是什麼胡話!

“新衣裳新頭面還是留著你自己穿戴罷。”明景宸沒好氣道,並一把將高炎定礙眼的腦袋推搡開,寧願看臺下鬧哄哄的大老粗,也不願給他一個多餘的眼神。

高炎定不服氣,揣著硬弓大步朝校場走去,邊走邊豪邁地對左右道:“去牽本王的戰馬,再將靶子後移十五丈。”

等一切就緒,高炎定騎上駿馬揚鞭狂奔,速度之快幾乎化出殘影,如同颶風在校場上掃蕩而過,眾人只覺眼前一花,耳朵後知後覺地捕捉到“嗖嗖嗖”三聲短促箭嘯,再看,只見三支黑羽箭命中三隻靶子紅心。

“好!王爺威武!”

高炎定輕蔑一笑,壓根不把這開頭三箭當回事,全當熱身一般,連三分的專注都不曾用上。

【作者有話說】

喂點海星吧,小仙女們,啊——(張嘴g)

箭吻蝴蝶

在叫好聲中,胯、下駿馬絲毫未有減速的跡象,高炎定在馬兒高速衝刺的當口忽然側身一躍,當眾施展了一番鐙裡藏身、左右跨躍幾個高難度馬術動作。

不出所料,將士們扯著粗糲渾厚的嗓門幾乎要把天捅個窟窿,一個個面紅耳赤,叫好不絕。

很快,高炎定又穩穩當當地坐回馬鞍之上,連頭都沒有抬,隨手又是三箭。

“咄咄咄——”這三支箭精準地破開先前那三支的尾羽,將其從中生生剖開成兩半,取而代之釘死在靶心。

“好!”眾將士手舞足蹈,恨不能腋下生出六臂,好為鎮北王神乎其神的箭術鼓掌喝彩。

早在與高炎定第一次見面時,明景宸就親身領教過對方的箭術,他下意識摸了摸胸膛,那一箭留下的疤痕像蜈蚣一樣牢牢附著在心口位置,時不時地作痛,而今自己成了個病秧子,藥不離口,全是拜對方所賜。

校場上剛出了一波風頭的高炎定壓根不知道,他的如意算盤真真是打錯了,對方非但不吃這一套對他生出仰慕之情,反而新仇舊恨齊上心頭,恨得牙根直癢癢。

更可氣的是,他竟然還偷空兀自得意地朝明景宸揚了揚弓,怎麼看怎麼欠打。

九支箭還剩三支。

高炎定倏然腰下使力,凌空騰躍而起,如同展翅大鵬叱吒風雲,下一刻雙足便穩當地踏在飛馳的馬背上,他張弓搭箭,瞄準靶心。

三支黑羽箭化為颯沓流星,裹著虎嘯龍吟之聲,再次劈開上一輪的箭矢,將靶心洞穿後沒入矮牆中,只露出尾端翎羽。

明景宸注目望去,只見那矮牆上有蛛網般的裂紋不斷擴散,他眸中冷光一凝,心道,看來還得感謝高炎定當初手下留了情,否則自己心口的就不是疤,而是個窟窿了。

射完所有的箭,高炎定騎著馬在校場上又跑了兩圈後才在高臺邊駐馬,他笑著揮退湧上來的將士,飛掠到臺上,興致高昂地對明景宸道:“怎麼樣?我的箭術不比他們遜色罷。”

目光從矮牆轉移到對方身上,明景宸如實地說:“確例項無虛發。”

高炎定聽後越發得意,將淌滿汗的臉龐朝前湊了湊,沒皮沒臉道:“那我的彩頭呢?”

明景宸不解,馬射的彩頭不是已經給了徐虎?話還是他自己說的,怎麼一會兒就全給忘了?什麼毛病!

“該不會你還要與手底下的兵去爭?”瞧著也不像是個會出爾反爾、摳摳索索的人。

高炎定不滿地哼了一聲,眼底浮現鄙棄之色,“誰說那些玩意兒,你當我是什麼人了?我剛才的馬術、騎術不高明?”

“很高明。”明景宸再次肯定道。

“如此高明精彩的表演,你看了就不高興?”

其實也還好,明景宸自己又不是沒見過市面的鄉野小子,況且高炎定有幾斤幾兩,他心中早就有數,所以要說多驚訝高興,實際也談不上。

好在今日這次難得的“放風”讓明景宸心情頗好,因此他不介意大度一點,給對方些許薄面,“有一點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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